显然不觉得林凤仪这两人是单纯来消费的。

海涛说：“好酒好菜先上，辣些，有吹笛者否？听闻云姬落雁沉鱼，彼有空否？”

月娘说：“云姬有空，善箜篌。笛艺以柔柔最佳，可否？”

海涛说：“可可可，肉先快来。”

林凤仪心里偷笑，这海涛演得像，找他一起来可找对了。

不久，肉、茶、酒、菜依序来了，箜篌也进来了，林凤仪想糟了，可不是真的要云姬弹箜篌。

然后月娘开门报，云姬和柔柔到了。

云姬浓妆，略为丰腴，柔柔淡妆，骨瘦如材，但是果然闭月羞花，林凤仪想，晴晴说京内外一时之选，信不诬也。

定睛一看，昨天工部那一桌，云姬也在座，只是昨天林凤仪光顾着看男生，女生只正眼看过彩霞。

云姬问：“大人欲闻合奏或独奏？”

海涛说：“先奏箜篌。”

柔柔就坐到海涛和林凤仪之间，帮两人倒酒。

云姬拨弦调了音，就开始弹奏。

虽然到了现代，已经有人在制造、改良并演奏箜篌，但林凤仪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乐器，要说什么昆山玉碎、芙蓉泣露的，倒也有那么回事。

总之，林凤仪很专心听，希望卸下云姬的心防。

云姬又拨又挑的，奏了两曲，问：“大人尚欲闻何曲否？”

海涛说：“听汝之奏，坠河亦无悔矣。请稍歇息，且听梆笛。”

林凤仪比着手势，让云姬坐到自己身边，而不是在自己和海涛之间，她希望这样云姬比较没压力，愿意多说一些。

柔柔起身到旁边，打开自己带来的盒子，里面好几支。

柔柔看着海涛，海涛就指了最粗最长的一支，这是最低音，气要很足。海涛显然是看柔柔很瘦，一上来就要考她。

只见柔柔不慌不忙，摩一下笛膜就开始，气平稳而悠长，没被海涛考倒。

到了极快板，这笛子因为较长，对小手来说负担比较重，但柔柔八指如蜘蛛狂奔，迅不及遍数，且每孔完全到位。

林凤仪听了一段，然后转头看云姬。

云姬帮林凤仪倒酒，问：“大人如何称呼？”

林凤仪指着海涛说：“他们都叫我凤姐。”

云姬以茶敬林凤仪，说：“凤姐。”

云姬有点拘谨，林凤仪一直拿不定要怎么开始，最后还是从天气和路况着手：“我刚回到京城，这几天有下雪吗？”

云姬说：“六天前下雪，未深积，不影响车行。”

如果云姬会主动说话就好了，林凤仪在心里想着。

结果云姬真的说话了：“奴婢昨日见过凤姐。”

这林凤仪就好接了，以后要绕到田易就不难。

林凤仪说：“是啊，你也在座。他们是工部的，你都认识吗？”

云姬说：“几位大人，常见的。”

林凤仪干脆先把工部的问完，再来问兵部：“那几位说是同乡的朋友，也常来吗？”

只见云姬突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