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说：“又欲在下吹笛『把妹』乎？”

林凤仪说：“非也。你派人去京城内各赌场收集有关田易的讯息，还是要回报；但是，请你再让他们做一件事，就是留意彭让。如果云姬说的是真的，那彭让三天前还在京城走动，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你是我们之中看过猪肚酿看得最久的，所以一定要靠你。”

海涛点头。

林凤仪后悔自己那天居然没去看一下这个人长什么样子；那时荀齐突然来，所有人都放走，兵荒马乱的。

武方说：“醉悦楼需盯哨乎？在下明日派人至附近，留意出入人等。”

林凤仪点头，这武方一定知道，但她还是想确认再确认：“请海涛跟他们多说一些彭让的特征，能画图是最好。”

海涛点头，但仍忍不住要抱怨：“邱尚书之罪状，在下几日来已查遍矣，最重之罪乃吏部之年末聚餐太过寒酸，本部经费之外，邱晟本人仅捐资二两。在下另赴邱府查察，奴仆仅三人，未娶妾，寻常中等人家耳。在下访遍吏部上下，无听闻尚书另外置产或金屋藏娇等情事。如此这般，尚曰贪官？圣谕谓有听闻，传此言者方应被查。”

林凤仪听到，不禁点头：“好主意，应该找理由到季翊这几个人家里去看一下，顺便看谁有藏小三，说不定钱在小三那里。”

大家听不懂林凤仪说的小三就是外遇情人的意思，但习惯了林凤仪会胡言乱语，也就略过不问。

武方说：“凤姐，俟时机成熟，或可径查醉悦楼之账本。”

林凤仪点头，说：“好。总之，明天我跟王爷去禁军……不，先去兵部吧？”

林凤仪看着王爷，王爷点头。

次日一早，王府就派人先到禁军传令，说今天要选拔王爷护卫，教头及校尉以上若有排休者，于辰时召回部队。

出门时，冬阳暖照……其实寒风刺骨，细雨飘飘，是林凤仪自己心里小太阳在发热，因为和王爷一起出门。

一路上，林凤仪一直想去碰王爷的手，就差没有直接牵起来了；

碰了几次以后，王爷做了一个皱眉头的表情，但不是真的皱眉头，林凤仪自己诠释：意思就是拒绝但不是坚定地拒绝。

到了兵部，进了管弼的办公室，管弼就赶紧走过来迎接：“下官兵部员外郎管弼，见过王爷。见过朱雀御史。”

王爷看着管弼，再看看林凤仪，再看看管弼，意思就是：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管弼为难地看着林凤仪，林凤仪说：“近一年来铁及各类金属，皮革，灰石等等，所有制成刀箭弓矢铠甲等等，每月或每批的拨交单位及数量等的数据。”

管弼说：“禀御史，资料浩瀚，此需整理，下官三日后送至王府。”

管弼讲到数据浩瀚时，还比了一下身后的档案柜。

林凤仪说：“不必整理。都在这柜里吗？”

林凤仪转头对着随行人员说：“全部搬走。”

管弼急急忙忙说：“禀御史，此中档案重要，恐有遗失，下官定火速整理，今日即送达王府。”

林凤仪没有重下命令，所以几个随行人员仍然打开柜子，分批撤下打包、并注明原来在第几排第几格。

林凤仪说：“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你可以先说。等到将来我问你，你就知衰了。”

这句话当初对顾凉没用，现在对管弼也没用。

管弼只说：“下官承皇上圣旨，秉尚书、侍郎、郎中之令办事，有事即向郎中报告。”

柜子空了。

尹淳走到管弼桌旁，取纸拿笔沾墨，写了收条签了名，交给林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