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刘大叔嘿嘿一笑。
冰灵回答的倒是老实:“赚钱的地方。”
“哈哈哈,小姑凉倒是挺上道……”倒也对她的坦诚有几分惊奇,这年头竟还有人不知道赌场是啥。话不多说,老刘领着便进了最里头。
一股子汗臭味扑面而来,群聚在这儿男人拖着疲惫的人皮,却是亢奋至极。老刘头指来点去,一一给她介绍:“喏,这是牌九,那是摇雕,这桌是鱼虾蟹,那桌是猜单双,边上那个是比大小……你想先玩哪个?”
这掺伴狐臭的汗味已经让她难受至极,这男人们又是尖叫又是哄闹,若不是刘老叔大嗓门,她便要率先晕死在腋臭之中。
见她没有动静,那老刘便直接拽着这她扎进人堆里,凑凑到她耳边细语:“这个简单,看见那骰子没有,一半以上算是大,你只要告诉俺待会儿押大还是小便可。”
她脑袋一点,还未开始,她便小手一算:“大。”
“俺押大!!”那老刘大喝一声,将五十文钱砸在桌子上。
那庄家嗤之,平日也没见这老说这么有自信。
“开啦,大!是大!”老刘头一蹦三尺高,将赌钱一拦,又狂拍她的小肩,“我就知道你行,哈哈哈!!咱继续!!”说着又把冰灵那份塞到她手里,轻声:“下次是什么?”
“大。”
……
回到客栈时已是半夜三更,老板娘却刚刚熄了火,见她才回来便露出副老妈子的模样,得知她去了赌坊更是大惊失色,唠唠叨叨规劝一通,这才放她睡去。
次日她是被老板娘的叩门声闹醒。“冰灵,你昨日是不是跟北街卖鱼的老刘去的赌坊?!”
她点点头,不祥的预感涌来。
“哎呀,那个老刘头死啦!昨儿晚上掉水里了,听邻居说是回去路上被劫了财,打斗时失足……”
她一阵眩晕,他的死亡竟是因为她。
是她泄了天机,才招来了祸患。
还没想好要怎么补偿老刘头的家属,便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来的是五个官差。
“我是衙门的捕头,你便是昨晚与老刘一同去赌坊的女子?”那捕头开门见山,见她点头,便要直接拿下。
原是县官大人怀疑她见财起意,杀人夺财,毕竟这老刘头去赌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之前没事今天就有事了。
“那是因为我善卦卜之术,他赚的钱皆是小女子用占卜术赚的。”
那县官觉得可笑:“且不说你会不会,就算你会那占卜术,也定是你俩分钱不均,你怒意横生这才杀了他。”
她撇撇嘴:“我会占卜术干嘛还要杀他夺财,直接回赌坊再赌两把不就好了。”
一时问的那县令哑口无言,与那师爷交头接耳半晌,这才又言:“咳咳,若你真会那占卜术,那你现下便再占一次,若是能算到谁是凶手,我便放了你,若是算不到……那你便是个江湖骗子!老刘头就是你杀的!”
她长发一甩:“这有何难。”遂掐指一算,一算,再一算。
“……”怎么突然失灵了,“等,等一下……”她虽修为低下,但也不至于算个骰子便耗光灵力吧。
那县官嗤之:“哼!我看你就是在狡辩!来人,上夹棍,本官看你招是不招?!”
“等一下!”她大喊一声,收起慌张之色,“我知道是谁了!”
那县官捋捋胡子,示意她说下去。
“并非我算不出来,乃是因为昨夜杀刘富贵之人,并非人族。”
那县官心中咯噔,此地确是东西荒交接地,闹妖魔也是常有的事。从昨夜的案发现场来看,也极有可能是妖魔所为。
每每出了妖魔,他县衙便要出大价钱上百里外的息元山求道降妖,真是劳民伤财,费钱费力。他抚着胡子懊恼片刻,师爷见状立即上前,凑到他耳边呢喃两声,他这才舒展面色,对那堂下的小娘子道:
“本官听闻,你在那街市卖艺时,扬言自己会驱魔降妖之法?”不等她回答,那县官又言,“这样吧,我派几人跟着你,你若能在三日内除了那害人的妖魔,我便算你无罪,否则……本官也只能依法严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