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在她点了驱鬼灯,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那五通鬼如狒狒般猛垂两下自己的胸口,这便向她扑过来,她一时失神,剑未举起便被扣住了手。那五通力量之大竟让她没了挣脱之力,她也顾不得恶心一脚便踹到命根处,趁其松懈之际借力空翻跳回床上,拾起剑直接断了他的脖颈。
那欲色鬼身形未散,她瞟一眼便发晕呕吐——怎么能让她这处女看这种东西。
还没缓过来,那鬼身又重聚成形,化成一红面乱发,头长犄角,体大红肤的赤面鬼,好在这次围了条红祷袴裙,虽然恐怖,但不再让她有呕吐感。
“丹波国的大江山妖王,您怎么到冥界来了?”盯紧那赤色双目,这上万岁的老鬼,下一刻便能吃了她。
那朱丹童子嚣张,一副凭什么给你解释的模样,再次冲过来。冰灵一跃而起,又要持剑刺去,没成想那妖王徒手接剑,一把将她甩出门外。
巨大的撞击声终于惊醒了天宁等人,旁边洗澡的是安小弟披了件外袍跑出来察看情况,而她已经撞得脑袋发懵,看不清过来的是何人。
那妖王变得数丈高,大步走出客房,与众人一同挤在这狭窄的长廊中。
“是酒吞童子!”天宁捏了个诀,抄起鸑鷟(yue zhuo)剑便冲了上去,然那朱丹童子岂是善茬,又是徒手接剑,一掌拍下,好在天宁反应极快躲过冲来的妖气,脱剑落地一记扫荡,那朱丹童子失防滑到,抬头时风铃已经跨来,抄起长河剑一剑封喉,那大江山妖王来不及惨叫直接断了气。
冰灵此时才由是安小道搀扶着站起,天宁正要上前查看她的情况,身后的化作五尺耄耋,却口吐蓝焰,她还未喊出“当心”,边上风铃便眼疾手快再次砍了那鬼的头。
“这是,阴摩罗?”又是酒吞童子又是阴摩罗,这到底是个啥。
阴气未散,她有预感,危机还未结束。“天宁姐姐,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招鬼之物啊?”她虚弱的很,一句话分三口气说。
“当然了,因为……”眸光一闪,转身推出防御结界,那巨喙已然啄了过来。
十颈九首,是九头鸟。
边上的风铃被那鸟头打的连连后退,一不留神便被啄了右臂。
见攻天宁不得便整只扑向受伤的风铃,常是安瞅准时机直接将剑射到恶鸟后背,那家伙惨叫一声顺势到底。
这下子谁也不敢松懈了,死盯这那逐渐腐朽的鸟身,天宁捡起被打落的鸑鷟剑,抬头那鸟身一跃而起,成了长颈的飞头蛮。
这妖怪反应明捷,侧头躲过天宁的攻击,冲着没武器的冰灵和常是安杀来。
她大冒虚汗,来不及咬出赤金血,鬼头已经到了眼前,她双眼一闭准备等死,却听“唰”一声,再睁眼时那鬼头已经被冷箭射倒在地。
扭头,是一玄袍男人。
她记得,这是进鬼门关时碰到的那两位“冥官”。
那持弓的男人撩开帽子,目光却移到方才站起的白衣女子身上。
“许久未见了,天宁公主。”
天宁眉头微皱,眸中的不安夹杂着几分柔情,然指关节却发出咔哒声:“怀沐。”
原来他叫怀沐啊。低头那飞头蛮还在一个劲儿挣扎,却始终拜托不掉这寒冰之箭。
“你到冥界做什么?”天宁脸色黑得吓人,瞠目,“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怀沐几步走了过来,眸中带笑,又有几分玩味:“进冥界还不简单,只要夺个勾魂鬼的信牒便可。”抬手射出一道魔气,天宁默契躲开,身后刚成形的蛇骨婆倏然被钉上了墙。
天宁拽住他的大臂扼制其行动,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眸中的金色流光熠熠:“你要干什么?!”
那怀沐眉头轻挑,话语不紧不慢:“你说我干什么,大家都是凭实力,你打不过还不允许我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