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玫醒了之后,先去看了病了两天的薛舟松,陪薛舟松吃了早饭。
自那次被气吐血之后,薛玫也反省了自己的问题,归根究底是自己将孩子扔给爹娘后,没有多关注他,才让他长大后走了歪路。
儿子做出改变后,他也时常提醒自己也要改,要多关心他。
但是当薛舟松告诉他,因为吃了生呛蛇肉,才会生病时,薛玫还是忍不住赏了他几个爆栗。
自家酒楼什么好吃的没有?
跑去哪里的野馆子?
吃的哪门子生蛇肉?
还有脸说!?
不过作为生意人,薛玫觉得此事也给了他一个警醒,于是他去后厨转了一圈,然后将人都喊到了一起,跟他们再三强调:做吃食,研究新菜,首先要干净,其次要做熟,最后追求味道。不要本末倒置了!
最后又是老生常谈,将做的好的人夸奖了一番,又着重地批评了做的不好的人。
到了前厅,薛玫看着每张桌子上都是满座,心中十分高兴,便倒了一杯酒,站到了正中央,高喊道:“各位客官,承蒙大家对醉香楼的喜欢,薛某在此敬大家一杯!各桌送白斩鸡一份,希望诸位尽兴而归!”
宾客们见掌柜如此豪爽,便都一同举杯道谢。
谁料薛玫刚饮完酒,酒杯还没放下,便倒了下去。
起初众人都以为是他不胜酒力,还有人看着接住薛玫的小二取笑道:“小二,你家掌柜开酒楼的,沾杯就倒怎么行?”
结果,不一会薛玫的鼻子,眼睛,嘴角,耳朵开始流出暗红色的血……
众人皆是大惊,纷纷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酒有毒!!都别喝了!”
小二吓坏了,不停得摇着薛玫:“掌柜!掌柜!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在楼上房间休息的薛舟松听见楼下异常的吵闹,还以为有人寻衅滋事,挺着虚弱的身体,摩拳擦掌的拿出了谁怕谁的架势下了楼。
谁知一下楼就看见了小二搂着一个人正晃着,一脸死了爹的表情。
薛舟松觉得他抱着那人的衣服有些眼熟,走近一看,是他爹……
当时薛舟松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身上本就不多的力气瞬间被抽走,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耳边沸腾的人声混在一阵鸣音中,似在他身上罩了一层不透气的布,闷的他不能呼吸,膝盖无力再支撑,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薛玫眼角溢出的红刺痛了他的意识,将他拉回了现实,他这才回过神来,崩溃地爬向薛玫大哭。
众宾客见这一幕心里皆不是滋味。
“快报官!”有人回过味来立马喊道。
这时宾客中有四个拿着剑的人,抱着剑站在了大门口:“抱歉了诸位,我们兄弟是这醉香楼的常客,我本人十分欣赏薛掌柜的为人,今日他枉死,尚不得真相,在县衙的人来之前,任何人不许进出,若是有人想挑战我们兄弟四人,等县衙来人后,可一较高下!”
说着他看向身边的兄弟:“老二,你去将后厨的人都带到前厅来!”
然后他又走到门口,拉住一个路人,让他帮忙去报官。
就这样,局面暂时被这四位兄弟稳了下来。
“后来,孙越指认那位姑娘,说是她买通了王富生给掌柜下毒。”
“那位姑娘说不认识掌柜,反而说孙越着急找到凶手。”
“王富生说掌柜对他有恩,就算有人收买,他也不会干伤害掌柜的事。”
“孙越也说不是他,他说这几日不同于往常的事情便是这位姑娘同琼衣坊的苏掌柜一起来找过王富生,并且几人当日表现的十分可疑。他还说若是醉香楼的自己人要下毒害掌柜,那么早就可以动手,或者等人少的时候动手,为何偏偏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薛瑜越听手上拳头攥的越紧。
他睁开眼走到孙越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底有灰色的暗流涌动,就在孙越被他看的腿软,快要跪下去时,他又转头去看荷香爹,荷香爹眼底也是红红的,见他看过来,也没有躲开,直直与他对视。
最后,他的眼睛看向小夭,目光如炬。
小夭迎着他的目光,正僵着身子在思考应当如何反应。
李莲花的声音从她身侧响起:“薛大人,在下有些提议,不知薛大人愿不愿意听呢?”
薛瑜看向他,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