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夭想说,他突然消失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命中。
李莲花食指置于唇中,眼角余光在周边扫着,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无声的将手腕抬起,里面的小针在变换着方向。
李莲花看向小夭,眼尾扬了扬,然后学着小夭沮丧的模样,懊恼道,“竟让他跑了!”
方多病一阵无语,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三个月没见,李莲花似乎变了很多!
虽然他一时间说不出他哪里变了。
“你还有脸说!指挥使大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小夭佯装发怒,砰地一声将窗户拉上!
确定窗户关好后,她“扑哧”笑出了声。
没想到李莲花平日里一副正经深沉的模样,演起戏来看不出一点破绽!
若是方多病知晓她的想法,肯定要幽怨地控诉——那些年,他跟在李莲花身边信过的鬼话!
正笑着,视线对上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小夭扬起的唇角瞬间落下,笑意也收敛起来。
脑中在思绪翻涌。
这时李莲花走了进来。
“在想什么?”
小夭抬眸看他,语气轻轻,似乎在回忆,“我也收养过两个人,薛尔长得很像其中一个,我离开时他们都成家了,现在应该当爷爷了。”
李莲花目光落在她身上,如果平日里有一个芳龄少女对他说这种话,他会觉得对方要不就是胡说八道,要不就是需要去看郎中了!
可与他说这话的是小夭,他不会觉得这些话是无稽之谈,反而会下意识地去体会她话中之意,“你是在对薛玫与薛尔的事情感到难过?”
小夭垂眸,无声地回应着。
她想起了串子的媳妇,桑甜儿。
她用虚情假意,去赌真心实意,她赌赢了!
可是薛玫与薛尔,二人分明都是真心实意,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呢?
“小夭,我不知你那个世界是如何,在我们现在脚踩的这片土地上,人性是很复杂的。”
李莲花在薛尔的尸体旁蹲下,手掌附在他睁开的眼睛上,轻轻下拂。
“若是想无忧无虑,就不能把爱恨看的太重要,尤其是恨,它会使人沉沦、使人面目全非。”
这些话犹如寺庙前打更的钟声,音色低沉却很响亮,一字一句敲在小夭的脑海里。
小夭一边品着这些话,一边用眼睛看李莲花。
看了良久。
李莲花轻咳了一声。
突然她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
“方小宝呢?”
小夭是个医者,不喜欢叫方多病的大名,叫完脑子里总想着要跟他收诊金!
“去寻那黑衣人了。”
小夭见他手腕上空空如也,想来是方多病拿着寻黑衣人的方位了。
方多病的武功很厉害,所以小夭并不担心,随便寻了个话题与李莲花聊了起来。
“李莲花,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做官的吗?”
查起案来心思那么缜密,不是做过官,也应当是做过他说的那什么刑探吧?
不然岂不是惜才了?
“我啊,以前是个神医。”李莲花站起身,认真地看着小夭道。
“你是神医?”
小夭挑眉,“那我是什么?”
“你是真神医,我是假神医。”李莲花说着,眼角眉梢溢出丝丝笑意。
他想起,方小宝认出他的身份后,在大街上,板着脸吓走他的病人,扬了他写的药方,站在他的小摊前,大声呦呵,引得路人围观。
指着他说他是个打着神医招牌,毫无医者仁心,说谎不眨眼的江湖骗子。
小夭勉强接受他的说法。
不过经李莲花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她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