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看着她的眼睛，神色郑重，“我有疑惑，想向你请教一二。”

小夭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紧张的感觉，这气氛有些令人呼吸不过来，她转身欲走，手臂却被人拉住。

“若是见到一个人，便心生愉悦，与她产生接触，便心慌意乱，那是否算心悦此人？”

李相夷问的真切，似乎真是不明白这个问题。

这些话一字一句敲在小夭的脑袋中，搅得她思绪溃乱。

口中胡乱敷衍着，“我……我不清楚。”

手臂被人拽过去，手掌被人握住贴在他胸膛上，都能感觉到他的胸口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这样呢，清楚了吗？”

他缓慢地语调与轻柔的语气使原本磁性的嗓音染上几分蛊惑的意味。

他的意思很是明显了！

小夭怔愣着，掌心感受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似乎在与她胸腔内跳动的节奏共振。

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她在他看见有星河在他眸底静静流淌。

或许是他的郑重与坦诚，让她也生出几分勇气，抿唇想了一会，小夭问道，“你失忆了，认真说起来，我们才重新认识几天而已，你就确定那么，你对我的感觉？”

“我人失忆了，可身体有记忆，你在湖边练轻功坠落时，我下意识地想去接住你，你去换药，我又忍不住地想为你留出爱吃的菜，你伤口崩裂时，我心里同样会痛。”

“与你的每一次碰触，我心里都会生出慌乱的感觉，我不知这是为什么，今日晚宴前你遇见我们却转身离去，乔姑娘看出端倪，与我剖析，我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内心。”

“我与你说清楚，并不是想求得什么结果，只是我不想稀里糊涂的再惹你生气，今日是乔姑娘被覃夫人的侄子纠缠不清，往外跑时碰见我，才让我配合她说几句话，摆脱纠缠。”

李相夷也好，李莲花也好，从来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说到最后嗓音都带了些沙哑。

小夭怔怔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告诉小夭，他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所以他失忆之前……？

脑中不经意间闪过几个李莲花相处时的场景。

她打量他时，他红透的耳垂。

她靠近他时，他躲闪着咳嗽。

她害怕时，他轻拍肩膀安慰。

有危险时，他第一时间到她身边保护她，甚至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用内力救她。

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小夭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她亦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别想了，我说过，我不求结果，算得数的，日后你仍过你想过的生活。”李相夷放开她的手，轻轻扬起唇角。

他不知道自己失忆前为何不对她表明心意，但现在的他，不想再看到她生气，亦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小夭抿唇，“走吧，天色太晚，该回去休息了。”

二人并排走着，一路无话。

但城主府内，可有两个人正有说……呃，吵不完的话。

“我说阿飞，娶媳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生什么气？”方多病坐在桌边，挑着眉，故意用十分欠扁的语气说着话。

“方多病，你如果再挑衅我，我不介意杀个人助兴。”笛飞声盘坐在床榻上，薄唇抿起，显然已经很不高兴。

李相夷到底怎么管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