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正欲开口,却被大掌事打断,“好了!”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有什么好吵的?现在城主昏迷,外面人心惶惶,我们之中,应当要有一人站出来主持大局,找出凶手,把真相公之于众!”
“说得好!”
方多病脸上戴着面具,一身白袍,手持着剑踏进大厅。
早晨昭翎退了烧,李相夷与小夭都在照顾她,有笛飞声在也不用担心再有人行刺,他才放心地来了城主府。
路上他还去了一趟戏场,将案发现场勘察了一遍。
事关东盈细作,他目前只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细节尚不清楚,现如今是亮出身份查案的最佳时机。
只是他才刚踏进去,大掌事便皱眉看向一旁被晾了许久的覃管家,“覃管家,将你们府内的宾客请回去。”
覃管家看了方多病一眼,觉得此人身形熟悉,但带着面具看不出样貌,略思索了下问道,“阁下不是我们府中宾客,来此有何贵干?”
方多病本想亮出身份,但脑中突然有灵光一闪而过,想要试探几人一番。
于是拱了拱手道,“在下昨夜在戏场中看到了一些事情,本不欲多管闲事,但人命关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知城主。”
边说着,他一边留心众人的反应。
覃管家一愣,“我们城主还在昏迷中,尚未醒来,不如我先安排阁下去休息?”
方多病摆摆手,“无妨,这几位长老不是在商量要推选人出来主持大局吗?我就在这里等着,待主持大局的人选出来,我再看看要不要说。”
他说的是:我再看看要不要说。
而不是:我再说。
这话就很耐人寻味了,许婉凝着眉沉思起来。
大掌事捋着山羊胡子,目光在场上几人中流连。
一直在一旁默默垂泪的秦老擦了擦眼泪道,“公子若有线索,直说便可,死的是我们一手培养出的好苗子,待找出了凶手,我们必会重金酬谢公子。”
方多病一脸正气盎然,语气郑重,“我并非为了钱财而来!”
秦老一愣,随即自嘲般点头,“公子见谅,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程老那边又是一声冷哼,“净说没用的废话!”
许婉有些迟疑的道,“这位公子,并非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我等又不知你的身份,就算你现在说出来,又叫我们如何相信?”
方多病沉吟片刻,看着她道,“余夫人,只要确定了谁来主持这个大局,我若是想说,我便尽管说,至于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许婉沉默了。
余晓生手中动作一停,看向方多病,不耐烦地道,“你小点声,你吵死了!”
方多病知道他的情况,没跟他搭话。
覃管家在一旁提议,“不如公子随我去书房将看到的写下来,待城主醒来后过目。”
方多病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疑惑,“覃管家,我的话说的很明白了,你是没听懂还是假装不懂?”
覃管家脸色铁青,看了眼堂上坐着的几人,随即垂下了头。
程老看不惯他轻狂的模样,“年轻人,你突然闯进城主府,手中又拿着剑,老夫有些怀疑,你究竟是知道真相,还是来打探情况的?”
许婉闻言目光移向了地上的几具尸体。
秦老也随着许婉的目光看去,似有所悟,喃喃道,“有三人死于剑伤……”
方多病此刻笃定他们几人中有东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