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了闺女的话,心里一阵酸楚。
穆小溪看赵氏脸色不好,赶忙说:“好啦,都过去啦,咱就看着现在,不像以前啦,来,一起包饺子喽!”
赵氏一边洗手揣面,一边说:“要说二房的这几个孩子里啊,只有这个五丫头,那性子随了你阿奶和你小姑姑,我看这俩男孩子其实都是蛮好的。”
穆杨也在旁边说:“嗯嗯,二哥人挺好的,四哥嘛?除了在吃的上贪嘴,倒也是没怎么欺负过我和桐哥儿。”
穆桐也表示赞同哥说的话:“我觉得二哥好,好多次,他都偷偷地帮我和哥干活呢。”
赵氏说:“你阿爷身上那些厚道的性子,都随到你们二哥和四哥身上了。”
穆小溪笑着说:“那阿爷和阿奶身上那些不好的性子,就都随到其他人身上了呗?娘,那咱家人随了啥性子啊?我觉得咱家人身上的性子,咋和阿爷阿奶一点不像呢?”
赵氏听到这,笑骂穆小溪钻牛角尖儿。
包饺子、放花炮、贴窗花、投壶……一系列活动还没进行完,外面的大门就被拍的山响。
是柱子等几个男孩子来找穆杨和穆桐了。
乌空村的大年夜里,家家挂起大红灯笼,一条东西大道被照得明晃晃的,各家的孩子们都窜出屋子,个个儿像个皮猴子上蹿下跳,一会儿窜到东街看看谁家灯笼最亮,一会儿窜到西街到大雪堆上打出溜。
穆杨和穆桐早就等着这些男孩子来叫了,几人赶紧穿上大袄,在一阵吵闹声里出了院子。
穆小溪听柱子叫嚷着“穆杨你回来咋不来找我”,便笑着感慨,男孩子们就是闹腾。
夜深了,街上孩子们的笑闹声也渐渐停了,穆小溪一家人刚吃完年夜饺子,院子里又响起开门声。
大魁去开门,跟着大魁进来的人却是让屋里人一愣,是穆槐。
穆槐手里拿着一条暖手的袖套,闷声说道:“这个是桐哥落下的吧?”
说罢将袖套递过来。
袖套是黄潇送的,里层缝的是上好的灰鼠皮子。
赵氏忙让穆槐来炕边坐,一边说:“一个袖套,大半夜的还巴巴地送来,你这孩子……”
穆槐挠挠头,讷讷低声说道:“阿爷嘱咐我告诉你们,明早儿……明早,你们不用回去磕头了,就都免了。”
赵氏一愣:“啊?咋啦?大年初一的拜年都省了?”
穆槐接着说:“大伯一家连夜回镇子上了,大伯自己套了咱家马车走的,嗯……阿爷……阿爷的脸……”
赵氏有些着急,忙着问穆槐:“你这孩子,到底咋啦?说话急死个人。”
穆槐看赵氏急了,赶紧说:“也不要紧,就是阿爷的脸,让阿奶给挠了几道印子。
穆小溪吃惊,忙问穆槐:“阿爷和阿奶咋也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