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模糊性别的文胸同样扔在地上,视线在触及到对方下身的女士内/裤时,想杀人的念头根本控制不住,顾忌着对方敏感的神经,又只好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换衣服吧。”
纪招坐在椅子上,开始穿裤子,试衣间空间不大,倪戈单单站着似乎都占了四分之一的空间。
等换好了衣服,倪戈带着他去买了几件男士内裤。
后面又把买了把剪刀,拉着他去洗手间剪掉了他柔顺的长发。
“等以后你想留长发还可以再留。”倪戈可惜道。
他没什么技巧,简单的剪掉了过长的头发,只留了一个将将及肩的长度。
不太好看,但有这张脸撑着,也不丑。
倪戈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然后把买来的黑色棒球帽往他头上一戴,遮发遮脸,牵着他的手上了出租车。
要不是魏青池可能很快通过监控慢慢找过来,倪戈还想带着他去卸个指甲,彻底抹除那些肮脏的痕迹。
又是一个健谈的司机师傅,一路闲聊着把他们拉到市东边的一个老街区。
这片的街道上还没有监控,下车后倪戈拉着纪招在同样没监控的另一道街区打车。
纪招坐在车上,心跳砰,砰,砰!
男人说,这样可以躲避监控,迷惑魏青池。
他真的过于熟练了。
纪招咽了口唾沫,余光轻轻打量着他手臂上花里胡哨的纹身。
对方是干什么的?
他叫什么姓名?
他坐在车上,手被抓着放在男人的大腿上。
他们先去了市东,现在要回到市南还得需要些时间。
这个出租车司机和前两个健谈的师傅不一样,喜欢听广播,正合倪戈心意,他注意到对方不安,凑到他白透的耳朵边,小声道:“你别怕,他不会找到我们的。”
倪戈自觉安慰到人了,熟不知纪招心里想的截然相反,这个人正在把他从老虎穴叼进他的狼窝。
“这三年,你的朋友们都以为你失踪了,你也确实上了失踪人口的名单,魏青池要找你只敢敢偷偷摸摸的找,他不敢报/警/的。”
现在科技力量有限,社会发展时期各地出现了多多少少的动荡,拐/卖/人/口的事情时有发生,再加上魏青池根本不让他出门,行事谨慎,才能三年多不败露。
魏青池无法报警寻找他们,而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魏青池犯罪了,此刻,对方在寻找他们的同时及其可能已经在清理痕迹了。
倪戈没有说后面这些,他摆弄着对方手的花样很多,之前十指紧扣,现在他手掌在下,纪招手掌在上,他轻轻的向上轻撂着对方的手,每次落下后再次向上时,手指指腹便会搔挠到纪招的掌心。
倪戈玩了会儿,想起某件不算太要紧的事情来,“心肝儿,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纪招闻言颔首,眼里带着求知。
他看见对方嘴唇张开,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倪戈知道是世界意识作祟,耸耸肩膀,无所谓的报了现在的名字,“倪戈。”他把手机掏出来,打字给纪招看,“这两个字,你老公现在就叫这个名字。”
纪招因为他话里的称呼问题,瞳孔地震,扭头看他时,帽檐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于是仰起脖子抬头看他。
脖颈又细又长,喉结并不突出,瞪大眼睛的吃惊情态终于有了几分倪戈熟悉的样子,他极其自然的抬手从他下巴上摸了一把,在碰到领口时收手。
纪招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尽管对方表现的温柔,可任谁被陌生人摸脖子都不会不介意的,他怕对方再摸自己,把手心又压在了他手心里,果然,对方再次开始一上一上的撂他的手掌。
“我认识你。”
说出来了?
倪戈想说的还有许多。
“我是………”
好,换一句。
“我……”
没事儿,再换。
“你去………”
“……”
“我……”
纪招听不见声音,手抬起帽檐去看他,不再自己仰着脖子给他可趁之机。
倪戈靠在椅背上,有种散漫不羁的烦,见他看过来,咬字清晰道:“我是你的神仙老公,现在下凡来救你了。”
纪招:“……”
多扯的一句话啊,跟逗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似的,偏偏他说的认真。
倪戈也不想说的跟闹着玩似的,但更多的他说不出来,身子懒懒的向后靠着,浑身气质有着与生俱来一种轻蔑的倨傲,他目空一切,说话时百般柔情化成郑重,如同许诺,“心肝儿,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