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侯爷相濡以沫多年,哪怕她多年无子老侯爷也不曾动过休妻的念头来,她子嗣缘不旺,三十有三才生了个儿子,家里人都为她高兴,儿子过了一岁,老侯爷就上书请求先帝册封申稷为侯府世子。
老夫人这辈子为了侯府劳心劳力,不成想竟会落得这个下场,心中郁结,这大喜的红绸更是刺痛了老夫人的双眼。
两个外嫁的自小养在她身边的庶出女儿陪在她身侧,见她如此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这侯府中,正经的女主人唯老夫人,有些贵客须得她去才不算失礼。
“母亲,外面下人回禀说是秦国公夫人,武安伯府上的老夫人都到门口了,您得出去主持大局了。”
老夫人用袖口沾沾眼角,咽下苦涩,中气十足,“走,不能再让外人小瞧了我们威远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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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杀坐在轿上往威远侯府去,路上接收着原主的记忆。
他发现原主并不是不学无术之辈,先帝虽子嗣不丰,同原身争夺大位者也有四人,原身能成为政治斗争的最后赢家是有头脑的。
他那些政策有些也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一部分好是有可取之处的,可惜操之过急,致使激起民变。
先帝在时,外敌入侵,穷兵黩武数十年终叫外敌不敢侵扰,如今战火已停,该是休养生息之时,原主却大修运河等水利工程,揠苗助长令利国利民的好工程也成了国家的催命符,弄得民不聊生。
再者原主上台之初便想集权,迅速把权力收归中央,一下子触动了宗室和大臣两股势力。
燕王是先帝亲弟,原身的叔叔,先帝在时,他畏惧敬重哥哥,不敢生出反心,现下原主继位,不仅对他不恭敬,还要收他封地,反心又起,命深埋在宫里的暗桩给原主下了毒。
原主福大命大,没死,夺了燕王封号,杖杀了逆贼,狠狠敲打了诸王一番,权力收拢在中央,明面一切向好,其实原主吃了大亏!
那毒性太大,致命的毒是解了,可有碍子嗣的后遗症真是要了命了。
有碍子嗣放在寻常人家都是要命的大事,何况是放在皇家。
好在他宫里之前出生过三位公主,一位皇子,短时间内朝臣不会怀疑他生不出儿子,可等再过些年,后宫之中倘若还没孩子出来,那个唯一的皇子便是铁板钉钉的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