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泽说是置办物件非是一句假话,他确实在僻静的桂花巷寻了一处院落。
西市上亓官泽没看的上的,重新戴了帷帽与奚招去了与南市相邻的几条巷子,这里东西不错,价格也比南市要便宜些。
奚招几乎没来逛过这种东西,看到认真,瞧的仔细,亓官泽跟在他身后,估摸着他看完一遍了,问道:“有喜欢的吗?”
“嗯?”
“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奚招指了两个雕刻有花鸟纹的柜子,“我觉得这两个不错。”
亓官泽点点头,“我也觉得好。”说着便掏钱付了定银,拿了凭证,约了明日来取。
这条巷子两侧都是卖家具的,奚招开口说了好看的,亓官泽都付了钱,等亓官泽再问,奚招便闭口不言了。
“没喜欢的?”亓官泽道。
“你自己选。”奚招道。
亓官泽挑了个里面按奚招的喜好来说可谓是最丑的,“这个怎么样?”
奚招眼皮一跳,一言难尽道:“随便。”
亓官泽笑了声,指了另一个雕刻着花纹,四周镶金的,对店家说:“要这个。”然后,扭头对奚招道:“还不错吧?”
“嗯。”奚招点点头,和他看的一样。
等去了下一家店,亓官泽再问,奚招没再不言,说了自己喜欢的,他私以为两人眼力喜好差不多,还同他分享了自己选中的东西喜欢的点在哪儿。
“……等黄昏时阳光照在这些实木上就像铺了层金纱似的,玉色的衣袍、纸张、绿树也都泛着金色……”
亓官泽听着听着,帷帽下眉头渐渐蹙起,说的太具象了,他合理猜测秦宣玉曾穿过一件玉色衣袍在日落时分的书房里写过字。
奚招自觉说的太多了,连忙闭了嘴。
亓官泽曲解道:“不必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找人做件青绿袍子,等下次约你在书房里赏我。”
“……”
“谁要看你!”
说了一句犹不解气,没好气道:“登徒子!”
亓官泽低头,用自己的帷帽边轻轻撞了他一下,“在。”
奚招见识到了没皮没脸的人的可怖,手肘拐了他一下,“离我远点儿。”
“领旨。”
亓官泽是笑着的,奚招却被吓的心咯噔跳了下,丝毫感受不到亲昵纵容来。
大庭广众之下说大逆不道之言要死啊!
“胡言乱语的,你别说话了!”
亓官泽默然无语,差点忘了这是封建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