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人心事满满,一人心绪低落,屋内一时静谧无比。
用过饭,奚招没有离开的意思,亓官泽主动拉着他进了屋里,和往常一样打算小憩一会儿。
奚招见他背着他正在解衣带,给他倒了杯清茶,顺势兑了些粉末在里面,“喏,热茶。”
亓官泽看了他一眼,接过茶盏,摩挲着上好的白瓷,良久没有动。
奚招不明所以,催促道:“快喝啊,要凉了。”
亓官泽自嘲的扯了下嘴角,下一刻,茶水倾覆,茶杯被掷在地上。
奚招被吓了一跳,见他面笼寒霜,心中咯噔一下,勉强维持着镇定,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傻傻的站着。
屋内一时寂静无言,气氛凝滞到压抑。
奚招眼神飘忽,慌张躲避着男人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亓官泽耐心告罄,不轻不重的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秦宣玉让你做的?”
奚招把下唇咬的泛白,最后一点侥幸在听到“秦宣玉”三个字时荡然无存,一片空白的脑中仅有一个念头在徘徊,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他面如土色,惶惶如惊弓之鸟。
亓官泽心软的松开了手,抱着他的背呼噜了几下,
“秦宣玉让你来害我,你就来害我了?”宛如叹息的语调充满了痛心,又带着奚招不明所以的无奈包容,“你下药下的那么干脆,那是什么药?”
奚招嗫嚅几下,小声道:“……迷药。”
亓官泽沉沉的叹了口气,不免感慨秦宣玉心机深沉,又问:“那他是怎么和你说我的身份的?”
“我知道你是秦尚书的细作了,我只是想要你从秦国公府拿出的几封信件而已。”已经被发现了,奚招索性和盘托出。
“秦宣玉在你心中这么心善?”亓官泽本就只解了腰带,此时,三两下重新系好,“有人盗取他家秘密,他不索命?只要信件?”
他拉起奚招的手,手心的湿汗被男人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奚招摸不清他的意思,在茶杯四分五裂时,他觉得暴风骤雨会随即而来,对方说不定会绑了他,严刑拷打问他更多关于世子的事情。
他想自己是万万不会说的,世子救他了,又费心费力的培养他,他没能做成任何事就罢了,绝不能背叛世子。
他又想,他或许可以放手一搏,死了就死了,可对方没动手,奚招下不了心先出手,明明现在是攻其不备的好时机,犹豫再三,竟和他平心静气的说的这么多话。
“你早知道我是秦宣玉的人了。”奚招肯定道,“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他想了很多有的没有,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奚招都替自己羞愧,这算是什么?问问他是不是虚情假意?
“是故意接近你的,只因为我看上你了。”亓官泽说完这一句便拉着他出了里屋。
“来人。”他声音不高,却有着万钧雷霆之势,在面对奚招时又是和颜悦色,“你盗取书信后,去哪?”
奚招坐在椅子上,看着屋里涌进许多威武不凡的面生之人,他心跳的很快,总觉得有事情在脱轨狂奔,可究竟出了什么大事他也说不清,神情透着迷惘,听见亓官泽的话也没做声,呆呆的看着那几个面生之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做什么?他们是谁?”
亓官泽也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问道:“你给我下的药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