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白迟疑了一秒想了下措辞,林招就哽咽的拱着脑袋趴到他怀里,像是寻找安全感的小兽,压抑着哭声道,“我以后不穿了,我不是变态,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不好?”
“我迟疑不是那个意思。”邵青白抱着他,见他泪眼婆娑的瞧着自己,可怜又卑微的,亲亲他鼻尖,“穿裙子怎么变态了,不穿衣服才是变态。”
他抱着林招坐起来,“我觉得你穿裙子肯定是漂亮的。”青年咬字清晰,不急不缓的语句说出来时温润有力,充满了叫人信服的力量。
“他们是丑陋的麻雀,他们想同化你,让你和他们一样变得灰褐难看,可你羽毛那么鲜艳,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五彩斑斓,每根羽毛都鲜妍到了极致。”
“他们没见过就想杀死,但在江京在更大的城市,很多人都在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这里太小了,你去外面看看会发现大家都是花蝴蝶,麻雀才是不被喜欢的。”
低沉嗓音徐徐善诱,每吐一个字那么真诚,每一句话都像一声清脆的铃铛响,驱散着林招心头的阴霾,他太需要安慰了。
四周漆黑,他没有踽踽独行的勇气,他行走在摇摇欲坠的断崖上,被人指指点点的往崖底推,林招哭的更凶了,喉咙嘶哑似乎要把心肺呕出来,他搂紧了邵青白,把脸埋在他胸前放声大哭,希望能堵住些声音,不让在厨房忙碌的女人为他担心。
邵青白呼噜着他后背,一声一声的“心肝儿”哄着他。
林招窝在他怀里,听他这么喊自己有几分羞怯,有几分被珍视的满足,心头有种异样的雀跃,缩在他怀里平复心情。
邵青白手背轻轻的抚着他的修长的颈侧,颇有几分的暧昧的动作被他做的自然,听怀里人哭声渐弱,始终不肯起来,隐约猜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了,主动道:“别哭了,声音都哑了,我去给你倒杯水,等会儿你穿裙子给我看看好不好?”
林招吸吸鼻子,“……不好!”
邵青白眉头一挑,手指在他脖颈上捏了下,“不好不行。”
他说完,便站起身走了,门一响,林招连忙坐起来擤鼻涕擦眼泪,根本没把邵青白说的那四个字放在心上。
等邵青白端着水杯进来的时候,见小美人眼睛红红的鼻尖红红的,沙哑着嗓子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慢啊。”
“特地多等了五分钟,好让你换裙子的。”邵青白再次反锁了门,他把水杯递给他,“里面加了蜂蜜,润润喉咙。”
“我说了我不穿的。”林招接过水杯,小口小口抿着蜂蜜水,见他又去柜子里翻他衣服,连忙道:“你干嘛!”
“看看你把那件裙子放哪了?”邵青白轻车熟路的从上次的位置把牛仔裙翻出来。
林招放下水杯,从他手里夺过裙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不许翻我衣服。”
邵青白轻笑了声,仰着脸,眉目英俊,语气温和的询问道:“不喝水了?”
“不喝了。”
林招回答完的下一秒,被邵青白箍住了腰。
他很高,林招哪怕站在床上也只比他高出一个头来,“你干什么?”他挣扎的推他,或许是青年刚刚太温柔了,林招推拒的力道很轻,没把人推开,衣服下摆反倒因为挣扎的动作皱的翻卷起来。
白皙的肌肤在邵青白眼前晃动了一下,晃的邵青白心痒难耐。
青年勒紧纤细的腰肢,仰头看他时,把下巴抵在对方紧实肚皮上。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真诚的爱慕,林招耳朵尖霎时变得滚烫起来,他不是不懂,他们间有些互动不像韩成和齐一凡那样,何况邵青白刚亲了他的。
“邵青白……”
那些从前不宣之于口暧昧骤然清晰起来,林招难为情的想从他怀里出来,“你松开我啊~”
“不要。”邵青白拒绝的很干脆。
吻落在肚皮上的时候林招瞬间僵住了,手掌搭在他肩膀上连推他都忘了,结巴道:“你,你……!”
林招穿的运动裤,邵青白轻松一扯,裤子松松垮垮的便掉到了脚腕处,皮肤大面积接触到寒冷的空气瞬间起了小疙瘩,林招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挣动了下,后退了两步不到脚下绊住被子摔在了床上。
头晕眼花还没回过神来,脚腕被青年的手掌钳制住往床边拉,裤子彻底从他脚踝褪下,林招慌张的坐起来,抓着被子遮自己的腿,而邵青白站在床边,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帮他叠着运动裤,叠好了往柜子一放,回头就看见小美人惊恐的眼神。
“你怕什么?”他笑着,好像是对方小题大做了一般。
林招戒备的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帮你穿裙子。”
“我说了我要看的。”
他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周身气势太盛了,肆无忌惮的散漫下是锋芒毕露的凌厉,哪怕整日一副笑模样也不会让人感觉温和可亲。
林招心想,他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他的强横从来不掩饰,哪怕看起来懒洋洋的,可一旦有人不长眼惹到他,下一秒那些煞气就会沸腾起来。
现在,他好像惹到他了。
不是惹怒,而是招惹,沸腾的是他同样无力招架的欲望。
林招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扑通扑通的心跳比刚才更为激烈。
他并不温柔,他的亲吻是随心所欲的强横,他的喜欢和林招理解的,所盼望且期待的喜欢有着本质上的严重偏差。
邵青白放进来的小鹿,在林招心里撞了两下,被邵青白自己亲自手刃了,他用那双血淋淋的手攥住了林招的心脏。
“心肝儿,我帮你穿?”他把牛仔裙抖落开,握住了林招的脚腕。
“邵青白!”他惊呼。
“怎么了?”邵青白拽了他的脚腕一用力,将他整个人都拖向前。
林招身体中下意识的保护机制使他用另一条腿踹了邵青白。
十成十的力道,不是那种有分寸的打闹,就是想挣开的那种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