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宁话一出口就自觉失言,但是见阮招如此态度,怒道:“阮招,你这是什么态度!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东西,你卖了不该告诉我一声吗?!”
“告诉你?你拿我东西告诉我了吗?”阮招怒不可遏道:“还有,车是我买的!我全款买的,那是我的东西!我想卖就卖!”
“阮招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萧泽宁见他死不悔改,冷笑连连:“行,你非要算这么清楚的话,这房子的房租还是一直是我在付……”
阮招听到一半,就明白萧泽宁是什么意思了,拿上外套摔门而出。
已经很晚了,烟霞消散,天边是深灰湛蓝的混沌。
他裹着外套,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路过便利店时买了些吃的,又买了些酒,一路逛到了江边,直到累的实在走不动了才停下。
他去便利店买了许多酒,各种小瓶酒,只要是样子漂亮的,阮招都买了,尝一口,不好喝就扔了,再开一瓶,一口一口喝下去,江边闲逛的人也少了,阮招反应也有点儿迟钝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这段时间长联系的人的电话。
“贺承曜,你在哪儿啊,你快来接我啊~~”
贺承曜刚一接通就听见自家小美人在含糊着撒娇,“心肝儿,你在哪儿?”
“洛江公园。”阮招道。
“你在哪干什么?”贺承曜问道。
“看水啊~~”
“贺承曜~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我看别人都回家了,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啊~~”
贺承曜听着他拐七拐八的调子,估摸着是喝酒了,而且可能和某个人渣脱不开关系,立马道:“大晚上的你离江边远点儿,别掉进去了。”
阮招听见他这话笑了下,“我在江边路灯下的椅子上坐着呢,
贺承曜废话不多说:“把位置发给我,我等会儿就到。”
“好~~贺承曜我等你啊~~”
*
贺承曜到的时候,阮招一个人坐在路灯下长椅上,脚边好几个半空不空的酒瓶子。
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见他眼神也不是特别空洞迷茫,心里估摸着只是喝了个半醉。
贺承曜像是没发现他心情不对似的,语气如常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
阮招眼皮上撩着看他一眼,复又耷拉下去,手指拨弄着他的袖口上狮头袖口,“不想睡觉。”
“不想睡觉,就叫我陪你出来吹江风?”贺承曜道,他轻微叹息了声:“小海妖,我很忙的。”
阮招情绪唰的一下就决堤了,他眼泪顿时涌出来,眼前的人倏地模糊起来,和路灯的光斑混合起来,“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知道他忙,大晚上的他身上穿的不是休闲装,而是价值不菲的西装,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身上还有股木调香水的味道,他可能正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参加一场高规格的晚宴,却因为他一个电话跑到了江边,手工定制的皮鞋上还沾了泥草。
他抹了把眼泪,视线清楚了一瞬再次模糊起来,他喊着男人的名字抱住他的手臂,有所依靠后,哭泣道:“贺承曜,那个混蛋又把我的曲子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