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瞧了他一眼,见他还惬意的轻晃着身子,抬手把他手里的瓷碗打翻在地。
容招实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惊讶了一瞬,身体已经立马站了起来,抬手擦拭起洒在身上的糖水。
衣料轻薄,糖水几乎是立刻渗透了进去,贴上了容招的皮肤,等容招不再做无用功,停下手里的动作去看他时,直直撞进了一双噙着笑意的黑眸。
司徒泊一靠在身后的圆柱上,形容惬意而散漫,浑身上下的沉闷成了轻松愉悦。
“你对他也这样吗?”容招跨过瓷器碎片,离他远了一步问道。
“我对他......”沉吟一两秒,男人吐出两个字,“更坏。”进梦里吓他,现实中还吓他,把人吓到偷偷跑掉还继续变本加厉的,后来待在他身边虎视眈眈,无时无刻告诉他,他想睡他。
他真的不是个好人。
司徒泊一掀起眼皮看他,“现在对你好不过是伤势未愈罢了。”
他懒懒的伸出腿,小腿轻轻的碰着容招的腿,一下又一下,亲昵中透着轻佻,轻声告诫道:
“心肝儿,别再故意惹我生气了,我脾气很坏的。”
他性子从不温和,哪怕孤身一人上万年磨了磨他的性子,但是他从不是好脾性,能暴力平推的时刻他从不搞什么弯弯绕绕,更不喜欢战前废话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他实力强悍,狂妄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对万事万物的态度都没隐忍这一说,想做什么就做了,性子霸道且霸道了好几十万年了,现如今看着淡泊了,不过是对万事万物没什么兴趣罢了,其实骨子里的东西是一点没变的。
容招唇角抿直,复又微微松开,躲着他的眼神道:“确实是怕你伤势加重才不出去的。”
“恐我不帮你,哄我开心。”司徒泊一话音一转,接着道:“不过我很好哄的,你说句假话我也开心。”
“也不全是假话。”
司徒泊一“唔”了声,“更开心了。”
说是更开心了,其实眼角眉梢处不过只寥寥一点儿笑意,容招沉吟了会儿,抬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会儿,落在男人肩膀上,拍拍,“晚上做个好梦。”
司徒泊一偏头,去看落在他肩膀上的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刚动了捉它的心思,它便像只被惊动的蝴蝶展翅离开了。
“别总想动手动脚的,好好养伤。”
容招话落转身走了两步,司徒泊一以为他要走了,可他又在他三米远的位置停住了。
“不走?”
“好歹是你做了一下午的。”容招放软了声音,立于长廊水榭下,静静欣赏着湖面河灯。
司徒泊一这次是真的被哄到了,唇角笑意加深许多,黑白分明一双眼望着廊下之人。
最终,容招还是早早离开了,没办法某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看的容招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