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招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周公去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了,他收拾了下,换好衣裙,带上面纱出了门。
在二楼走廊上容招注意到一抹十分眼熟的身影,他没多看,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姑娘早上用点儿什么?”
“一碗汤面。”容招报完忽地想起如今戴着面纱怕是不好用饭,原想折回房中吃,又想起下面还有人等着他来配合演戏,把话又咽了回去,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独自坐下。
清河镇是琼安附近的大镇,加上正值武林大会期间,客栈中来客并不算上少,有的持枪,有的拿刀,有的握戟,十八般兵器仅仅是一客栈便能见上五六样。
整个大堂中来客匆匆,不想露出真容的不在少数,容招这般用白纱遮面并不算特殊,引人注目的是他容貌。
身材颀长高挑,骨肉匀称,纤秾合度,肤色白皙,脖颈修长,一双眉眼也是如画般的明亮有神,干净纯澈中又透着浑然天成的妩媚感,偏偏气质冷若雪霜,活脱脱一位冰美人,月上仙。
对于旁人的打量容招已经习以为常,他举止自然,落落大方,下一秒,桌子对面坐了个人。
司徒泊一.......伪装的北惊春。
眉眼深邃,眸光清明噙着笑意,下半张脸同他一样遮着,不过并非面纱,而是戴的面具,“姑娘是孤身前来的?”
容招饮茶不语。
某人接着道:“我也是孤身一人,想着习武多年来武林大会上涨涨见识的,不如同行?”
容招眼角微抽,这未免太过直白了,而且对于这种轻佻话,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容招当然是选择置之不理。
他不理人,对面的登徒子倒是上了瘾,追问道:“美人意下如何啊?”
“不如何。”容招冷硬道,大抵是真情流露,一时声线稍粗显的低沉,好在声音不大,只是容招自己察觉后不由的蹙了下眉,生怕被人听见。
司徒泊一神色不变,“美人为何对我如此冷淡?结伴同行而已,何况有我在谁敢对美人无礼?”
容招浅浅的翻了个白眼,微微捏了捏嗓子,咬字清晰道:“滚。”
不是好话,可对面的人就像没听出来似的,笑容不减,容招正要放句狠话出来,旁边便传来一道男声:“这位姑娘既不想与人结伴同行,兄台何必咄咄逼人?倒是失了君子风度。”
容招循声看过了去,对方一袭青竹衣衫,文弱清隽的书生模样,只是瞧着对方腰上软剑乃知不可小觑。
“君子风度?”司徒泊一闻言轻嗤,大言不惭道:“我可不是君子。”
“出门在外还是讲些风度为好。”那书生言谈温和,笑容得体,哪怕说教中露出一分威胁之意也令人如沐春风,“公子以为如何?”
“不如何。”司徒泊一懒懒的移开眼,长臂一伸,拿了容招的茶盏便要饮茶。
“公子未免也太不知礼数了。”那书生叹了声,顷刻间便出了手,眨眼间的功夫,他们两人已经交手了五六招。
两人下盘极稳,都是只动了一只手来交锋,动作极快,容招看了眼便知道那书生落了下风,因为司徒泊一手中还端着茶盏,短暂的交手间桌面滴水未洒,显然那书生也没想到对方身手不凡,面上怔了瞬,专心了不少。
这边交手,引得大堂中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容招见书生落了下风,寻了个口插手进去帮那位仗义执言的书生。
“美人,拉偏架啊~~”司徒泊一调笑了句,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下,抬手将木桌朝那名书生掀了起来。
与此同时,脚步一转,闪身到容招身边,抽出他腰上的鞭子,手握着紫玉柄,朝着另几个想来帮忙的人甩去,破空声响起,那几人上前的步伐被逼的硬生生又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