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容出众,欣赏者不在少数,心生爱慕的人亦是有之,只是像司徒泊一这样孟浪的凑上去的却是没有。
他这般讨人厌,倒是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有人走到容招身侧,彬彬有礼道:“姑娘不如与我们同行?”
容招自然不想与他们同行,万一被发现不是女子就麻烦了,他正不知该如何是拒绝时,司徒泊一抽出笛子一挡,正拦在那些人面前。
容招见状,装模作样叹息一声,“不麻烦各位了。”
司徒泊一闻言笑道:“听见我家美人的话了?不麻烦你们了......”
他拖着长腔,语调听起来欠揍的很,紧随在容招身后,亦步亦趋,一路尾随。
倒是也遇过其他义士前来帮忙,只是通通不敌司徒泊一,众人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到惊疑不定,直到目光落在他腰间白玉笛上,一时恍然,纷纷摇头叹息。
也有人不解,和姬不言不同,北惊春并非嗜杀成性之人,他除了爱美人外没什么不良嗜好,吃饭给钱,住店付账,遇到穷困潦倒之人还会施舍对方银钱,不会突然性情大变,像姬不言那样大开杀戒。
而且他爱美人也是取之有道,不是如采花贼那般深夜潜入姑娘房中毁人清白,是征得过姑娘们同意的,比如,莫音,有事相求,以身抵账,美色和加码合适北惊春就会出手。
也是因为莫音,北惊春曾出手杀过魔教右护法,和魔教也算是结下了梁子,不过北惊春完全不在乎。
“斗胆一问,北公子为何执着于纠缠这位姑娘?北公子不是历来只找自愿的姑娘吗?”
“你怎知这位美人未来某时不会自愿呢?”司徒泊一说着,面具上半张脸眉眼轻弯了下,极其狂妄道:“我愿帮美人杀了姬不言,只愿与美人一度春宵。”
他话音一落,周遭或明或暗的打量一时都不再隐晦,纷纷朝他看过来,皆是不可置信的惊讶还有看热闹的兴奋。
各色目光在容招和司徒泊一两人间徘徊,一方面觉得这姑娘确实是绝色,眉眼昳丽明媚,可若真要为了这美人和魔教对上,大家伙儿又觉得北惊春过于色令智昏了。
可细细一想,这人是北惊春,当年能为了莫音杀魔教护法,现在能再为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杀了姬不言好像也很合理,只是.....姬不言和北惊春两人究竟谁更胜一筹还不好说。
江湖都道这两人武功独绝天下众人,可两人究竟哪个更顶尖些还真没人知道,再者,姬不言是魔教教主,手下千百之众,而北惊春只一人,真对上了,胜负还真是不好说,要知道魔教可不跟你讲侠义,群殴能赢,谁和你单挑,放暗箭能杀了你,谁和你光明正大的比武。
容招处于引动海啸中心的人,和其他人不同,他几乎一下子就知道对方这番话的用意,他没有否认和魔教有仇,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魔教教主是谁?”
他话音一落,周围人便有人大笑出声,“哈哈哈,谁不知道魔教教主是姬不言!”
“可有谁见过姬不言呢?”容招再问。
这次人群沉默起来,刚刚大笑的人脸色讪讪的低了头。
在众人面面相觑中司徒泊一语气平平道:“姬不言不就是司徒蒙吗。”接着他语调一转,带着些许不屑,“他就喜欢玩这种把戏。”
如惊天霹雳,冷水入油锅,炸的油花四溅。
“司徒蒙是姬不言!?”
“开玩笑的吧!”
“司徒蒙不是当年江湖上的大笑话吗?”
“就是他!琢玉山庄那个不会武功的笑话怎么可能是姬不言呢!”
“司徒蒙可是连最基础的剑法都不会!”
众人议论纷纷,容招早知会如此,他同那些人一样表现出不信的模样,并讥诮道:“谁不知道琢玉山庄司徒庄主乐善好施,虽无盖世武功也是有着侠义之心的人,你莫不是随口胡诌的吧?”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别人家的司徒蒙是真,你这位北惊春是假的吧?”
容招话音一落,当即有人附和,“是啊,别是假身份的另有其人吧?”
司徒泊一拿着笛子在掌心轻轻敲着,嘲笑道:“看来这江湖上都是傻子啊,我说姬不言怎么敢棋行险招呢?”
“你既然知道司徒蒙是姬不言怎么不早早说,非等到这个时候?”容招同他一唱一和道,先一步问出众人的疑惑。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我无事去招惹他干什么?何况看你们被他耍的团团转还蛮有意思的。”司徒泊一说着眼里那种戏谑的笑意始终不曾下去过。
他如此笃定,众人反倒迟疑起来。
眼前的北惊春他们都与他交过手,可以负责任的说对方武功绝学在他们之上,并且不是靠上一点,而是比他们高出许多来,对方哪怕不是北惊春,也是一位隐世高人。
“我若是构陷,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何必说是司徒蒙呢?当然是因为不忍心诓骗美人你,才只好冒险一试。”
他这番话又打消了众人的疑惑,确实,对方若是构陷何必选司徒蒙呢,那可是江湖上人尽皆知不会武功的人,但若说真的相信司徒蒙是姬不言还是没有的。
“越是名门正派越是自视甚高,各个门派掌门长老听说他年纪大了,怕是连摸骨都不曾,若是真的摸了,就会发现司徒蒙根骨奇佳。”
“还有,江湖上武功出众的可不多,司徒蒙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群护卫竟没人细究其中缘故?都不想想怎么一下子江湖上就多了一群武功不错还都是面生之人来投靠他?无非是原都为魔教子弟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无论真假,但涉及了姬不言和北惊春两人无疑成了江湖最热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