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被抓住的人吓的微微缩了下,水润的眼睛流露出可怜羞窘的情态,难为情的抿紧嘴巴。
“你到时候越不说,我越要你开口,你不开口我就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我不听了。”花招有些后悔问了。
弥杀听到他这句却笑了,“难道不是某个小妖想趁着天黑问些平时羞于启齿的,从没怎么聊过话题?”
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唇角的笑带着痞气的帅和坏,“天黑而已,我眼睛看的见你脸红的。”
对方调笑的话入耳,花招恨不得当即落荒而逃,偏偏手腕又被人抓住。
弥杀没带锦帕的习惯,他照旧撕下一片裙摆,隔着衣袖捏着他的手腕,又隔着布料帮他擦手心的湿汗。
擦完了,食指便在他手心一圈圈的画着圆圈。
花招觉得脑子要炸了,对方手指就是点捻子的那点火星,顺着烧进他脑子里,炸成烟花噼里啪啦的将他的脑子炸成空白,只留一片高温滚烫的白烟。
他越挣,弥杀握的越紧,越不许他逃。
一双眼噙着笑意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终于,他挣开了男人的手腕。
花招逃跑的想法要化作行动时,男人侧身移了一步。
身边豁然开朗,星海潮起波荡。
“看,眠星海。”
无数的阵法投影在眠星海之上,不是真的银河星辰,是投影在眠星海上的繁琐的阵法,设在霁天的显妖阵,将魔族困在游离之境的禁杀阵,以及设在望舒山的囚天阵等等等这些繁杂的阵法大大小小的落在一起,如星海坠落。
*
在咸烛城待了六七天时间,回程时第一段坐的千千鸟的云中銮驾,第二段试了试骑皎鹿,第三段,路上又玩了几天,再回到融焱时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了,当晚,弥杀就又迫不及待的去了他家小雀精的梦里。
这几天,某人可是许了他许多搂搂抱抱的,弥杀可都一一记着呢,讨个原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弥杀觉得丝毫不过分。
无边无尽的洛云花海中,花招一袭殷红的袍子华美却不繁琐,完美的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金发的被红黑两色的发带高高竖起,美艳的五官显露出几分凌厉,眼睛依旧澄澈干净,只不过没了前两次的懵懂怯弱,正冷酷的审视着他。
白嫩的蚌肉已经合上它坚硬的壳,变得高傲起来,露出他锋利的小爪子,保护着自己的领地,如这片妖娆多姿的洛云花海一样,每一簇的白花黑斑的花朵之下的叶茎上布满了荆棘毒刺,团团将他困在其中。
他被发现了。
“你是谁?想做什么?”花招朝弥杀走去,洛云花海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在他走过又重新合上。
黑白两色的场景中,赤红是唯一的浓墨重彩。
“心肝儿,怎么连你情郎的名字都忘了”,弥杀看着停在自己三米外姿态冷傲,目若寒星的人。
“至于我想做些什么?”不正经的眼神黏在花招身上根本下不来,全然没有被困住的自觉,色心不死的戏谑道:“心肝儿,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花招扯了下嘴角,歪头朝弥杀笑了一下,梦境里完好无损的辞华刀泛着泠泠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