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招想告诉他,可实在是没力气,好笑的看着正等自己死掉的夫君。
濒死时花招无疑是害怕的,谁知道他夫君这么有办法,看他要死,已经在想该怎么将他死而复生了。
“疼吗?”
良久,花招以为他不会问了,谁知听见上方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疼。”花招虚弱道,他累的想睡,又疼的睡不着,感觉着生机从自己身体中流逝,漫无目的的又想起东天影谷的初遇,咸祝城的眠星海,和那融焱城的三个梦。
他又想做梦了,想做个洞房花烛的好梦来。
花招还没开口,他这个混蛋夫君怜惜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不如,我杀了你吧。”
花招边咳边笑,微不可查的朝男人的手掌心偏了偏头,安慰道:“乖~”
弥杀终究没有动手,静静的陪着他,乖乖的等到了少曦来。
*
“我还活着。”
花招一睁眼就看到了弥杀,视线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对方俊朗的面容也愈发清楚,他看着自己,盯着,四目相对,花招先开了口。
“遭罪。”弥杀摸着他的脸,只说了两个字。
花招没什么感觉,说话时喉咙都不疼,他想他一定被照顾的很好,明朗的眼睛弯了弯,安慰守着他的人,“可我喜欢我这副身体,遭些罪也没什么。”
弥杀没说话,一言不发的往他手上套着精致漂亮的镯子。
一个接一个,眼花缭乱的。
“我手要抬不起来了。”花招见他脸色实在是难看,玩笑着说道,他动了动手指,“你要给我套个手镯袖子吗?”
弥杀突然停了动作。
猛地弯腰低头,趴在了花招身边,他埋首在充满草药味的被褥间,双手紧紧抓着花招的手,沙哑沉闷道:“对不起。”
“对不起......”
花招瞬间眼酸涩的厉害,强撑着笑道:“没事儿,你干嘛要说对不起。”他也想安慰弥杀,假装戏谑道:“快起来了尊上大人,这样不威风了。”
弥杀没动。
花招身上的法器在盘城已经消耗殆尽了,所以他遇到危险时才触发了最后一道禁制,弥杀才会过去。
回来后,弥杀只想着干那些事儿,加上两人和好,花招不再故意涉险发泄,弥杀这段时间便没有再去改那些法器。
可就是在他眼皮底下,在家里,这人差点在他眼皮底下死掉了。
“这个世界的法器不行,我早就发现了,我应该给你炼些好的法器的,这样就不会有事了,是我没做.......”
他抬起头,花招看到了他通红的双眼,浓烈的后悔自责是一张红色的网在他黑白分明的眼底。
“我应该炼些好的给你的,不是像这些,一两下就要碎了,根本没用........”
“弥杀。”花招打断他的话,他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用最大的力气握紧,他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何弥杀从前见他哭总要说些旁的话来逗他,学着某人从前混不正经的样子,花招说道:“我还没死,真的不用你在这里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