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漪双拳紧握,道心跟着震颤,只不过这次,没敢多说什么。
刘钺嬉笑不已,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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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忙完田里的活计,李秀娘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同样归家的贵林嫂。
势如水火的二人见面,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无声之中,硝烟渐渐弥漫开来。
贵林嫂率先发难,“怎么都夏天了还一股子味猫骚味儿,也不知道谁家养的野猫到处乱窜撒尿。”
李秀娘同样不甘示弱,“听说前些天隔壁邻居家里下了一窝猪崽儿,全是公的,不像咱们村里某家,十几年没个带把儿的。”
李寡妇年轻,论姿色在村里独一份儿,加上刚嫁过来没几天就死了男人,这些年下来风言风语铺天盖地,虽说没人亲眼瞧见,不过背后煽风点火这种事情,牙尖嘴利的婆姨们最是喜欢,久而久之,不是真的也得成为真。
而贵林嫂呢,相貌是不怎么周正,不过耐不住庄稼人的踏实肯干,她这体格儿和一把子力气,村里大半汉子都比不了。操劳起家务来更是连老村长都没话说。贵林嫂的唯一不好,就是跟了自家汉子十来年都没能生出个大胖小子,这也成了贵林嫂的一块心病。
风言风语李秀娘听多了也就习惯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无所谓的事情。
但贵林嫂可就忍不了了,自家婆婆就因为没个孙子传承香火这事儿每天阴阳怪气的埋怨,自家汉子不吭声也从来不说什么,但心底难免会有些不高兴。
在家忍着就算了,一些个外人凭啥说这档子事儿?
“破鞋就是破鞋,还成天捯饬打扮,擦灰等客呢?”
“那也比某些个看着腚大腰圆的粗妇好,我好歹还有个儿子,啧,嫂子,其实女儿也挺好的,虽说长得随了娘亲没人要。”
“连跟谁姓都得数手指头,带把儿又怎么了?说到底还是个被他娘拖累的野种。”
“啊对对对,起码还是姓赵不是。”
.......
一番唇枪舌战,没有咆哮比谁嗓门儿大,也没撸起袖子来场武斗的迹象。
一句句言语,就好像一把把软刀子,相互桶心窝,谁先扛不住就得认输。
硝烟弥漫,战况焦灼。
两人各走道路一侧,中间宽大一丈的道路上,愣是没本村人敢路过。
最后谁也没能奈何谁,只是刚好路过贵林嫂家门口,站在门口的枯槁老妪看了眼贵林嫂,后者顿时没了声响,如鼠见猫。
李秀娘哼哼两声宣告胜利。
回家的道路上刚好要路过学塾,学塾放了学,院门儿敞开,只需一眼就能看见那位坐在梨树下独自饮茶看书的柳先生。
每次,李秀娘都会环顾四周,视线随意扫过,然后赶紧挪开,匆匆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