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嘿嘿一笑,似乎这般硬碰硬的酣畅淋漓才最合他胃口,麒麟甲再此迸发出璀璨光芒,先前那些被切割开来的痕迹也在这一瞬间全部愈合。
汉子双脚踏地,如野象之躯牢牢扎根地面,胸膛起伏呈现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姿态,原本看上去矮小敦实的汉子身形骤然拔高一倍。
剑气与拳罡再此碰撞,一连串火星雨幕自半空洒下,原本那些大雨过后的积水瞬间被蒸腾一空。
实际上这场架,二人都心有默契的将战场缩小,尽可能的不去破坏村子物舍。
“若你只有这点能耐的话,接下来被我打死就一点都不冤枉了。”
说罢,汉子撤回一手,化拳为掌,罡气随之化为一支支箭矢,如同两军交战之前的攒射。
箭矢如流光,每一道过后都将青色剑气长虹贯穿出一个窟窿。
等到箭矢全部激射完毕,青雷一剑也随之消散。
汉子得理不饶人,大踏步前行,手腕一拧就抓住女子头颅,刚想将女子脖颈与身躯一分为二,结果就被莫名其妙的一剑穿透胸膛,就连身上的麒麟甲都防御不住,苏邑乘着汉子微微愣神的功夫迅速逃离陷阱,余三丈之外停步道:“我和你们大庆无冤无仇,何必要分个你死我活?这一剑我已手下留情,别不识好歹。”
这才是真正的青雷,之前的虹光和出剑,都是在等待这一剑罢了。
汉子听到这话,稍稍低头,沙哑大笑。
苏邑皱眉不已,看来对方明显就是个疯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等到汉子重新抬头,已是双眼血红,陷入癫狂之境。
紧接着,汉子说了一句让苏邑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言语,“我是死士,现在正是时候。”
说罢,拳罡大震,汉子如一匹战场上率先凿阵的骑军奔腾而至。
只攻不防,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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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村落十里外的一处无名山的山巅处,有个身穿一袭猩红蟒袍的老宦官,面白无须,身形佝偻,遥遥望着荣昌村的反向。
昏黄眼眸死气沉沉,忽然在这一刻精光一闪,时候到了。
只见他伸出一手,虚空描绘出一个诡异符文,紧接着符文化为点点血色光亮自大地上升,去往天幕。
做完一切,老宦官自言自语道:“旧南岳山君,挺厉害的,咱家既然作为大庆的宫槐,怎么着都得来见一见,这次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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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当中,苏邑暗骂了句疯子,随即出剑也再无任何顾忌。
“剑诀一十八,惊蛰。”
最后一剑,也是女子习剑多年来最强的一剑。
所有剑气剑意如获敕令般同时调转剑尖,蝗虫过境,遮天蔽日。
汉子心存死志不避不闪,硬生生扛下绝大多数的剑气剑意,大战混乱中,汉子身影出现一刻的微微倾斜。
一道锋锐剑光直接穿透他的心口,去势不减,笔直一线掠过平地。
三家屋舍,黄土堆砌的农家墙壁上不约而同皆被一穿而过。
最终,这道脱离轨迹的剑光好似削落了什么东西,才彻底消散。
汉子临死前眼含深意的看了眼苏邑,然后轰然倒地,再也没了生气。
而大战之后明明取胜的苏邑却没有半点喜色,反倒是脸色雪白如纸,神色间有种说不出的慌张。
因为刚才一剑,不光斩了大庆死士,还在不经意间杀了一个凡人。
那凡人也是个女子,年纪轻轻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