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全这么大个陆地神仙摆在高处,赵家树未来去往何方还真说不一定。
董璇玑却胸有成竹,“此事我自有打算,不妨告诉你,村里不光有琉璃道体,还藏着一位天生剑胚,我私底下与薛大神仙有过一场谈论,他也曾明确表示过,根据宗门门风已经各自思量,剑修如云的截天宗更倾向于那位天生剑胚。两个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的修道璞玉,山神老爷绝不会让某一家独占,咱们带走道胎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了。”
紫衣妇人脸上笑容之灿烂,此生仅有。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将道胎带回宗门后,自己所能得到的奖赏之大,令人心潮澎湃。
苏邑欲言又止,心底还是有些担忧。
那位坐镇学塾的妖王,苏邑也只是简单见过面,却也能察觉到,此人绝非善类。
修道之人,最怕万一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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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蝉鸣特别吵人,大热天的太阳能把人撕下层皮。
老槐树下,刘钺穿着一身轻纱法衣,却也抵挡不住那份炎热。
没西瓜可以解暑,他就只能躲在阴凉地界儿里,用扇子扇动清风。
扇子材质不俗,扇骨以仙家种植的凉风竹所制,连扇面都大有讲究,蕴含五行真意。煽动清风时,好似有恰到好处的寒意冒出,萦绕持扇之人四周,久久不散。
“殿下,你此番行事就不怕折了道胎的心境?他年纪尚小,经不起太大波澜,还有那位老宫槐的到来......”
云涟漪是对这场交易最为上心,也是将大山规矩看得最重的一个。
在他身旁,躺在病床上许久的吴用今日也坐在青石上,武人的筋骨确实要更加结实,加上这些天里刘钺舍得拿出那些压箱底的疗伤丹药,吴用的伤势好转速度很快,现在都能一边喝酒一边疗伤。大髯汉子的言语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在听。
刘钺笑了笑,“怕什么,我想要的本来就是让道胎心境折损,若是完整,我们还很难与截天宗去争夺。就像一件精美瓷器,一旦有了缺陷,那么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既能让赵家树出现瑕疵,又能为其斩断红尘牵连,一举两得的事情,况且我的谋划可不止这两得而已。”
大庆王朝国力鼎盛,不容旧时余孽放肆,不赶尽杀绝已经是大庆皇室最大的仁慈。
陆鸢不识好歹,那就送份见面礼提醒提醒这位旧南岳山君。
“所以那妇人必须得死,罪名也必须按在补天教的头上。至于老宫槐的到来不是你们应该操心的事情。”
大庆来此做买卖是大头不假,想得到大渊王朝留下的遗藏也是真,敲打陆鸢更是重中之重。
三个目的若想达成,云涟漪不够,吴用不够,哪怕加上天字阁死士以及那些隐藏在村外的骑军精锐依旧不够看。他们只是护道人,无法成为那颗能左右局势的棋子。
那大庆王朝数万宦官之首的老宫槐,便是刘钺的胜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