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秀薇自然知道少年的脾气,赶忙摇头道:“没谁欺负我,就是......”
话说一半没了下文。
米月急的是抓耳挠腮,“你到底咋了嘛。”
少女突然一笑,灿烂如花,始终摇头,问道:“柳先生跟你说了什么?是好事吗?”
米月不明所以,挠挠头,没好气回道:“好啥好,一点都不好。”
禹秀薇叫了一声:“米月?”
“嗯?”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时你答应我的话吗?”
“嗐,这多少年了,说这些做什么。”
“别嬉皮笑脸的,认真回答我。”
“......好吧好吧,那时候我说,只要你答应坐上花轿,给我当次新媳妇儿,我就答应你两件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证不带反悔的。”
说起这个,两人的思绪都被拉回到四五岁的时候。
在那条充满鸡粪狗屎的小巷子里。
四五个同龄孩子以两根木棍做轿子,再用破抹布做盖头,所谓新郎身上的大花结儿,也只是路边随手采摘的野花替代。
米月那时是孩子王,所有孩子的头头,胸口带花之人自然非他莫属。
不过关于谁做轿夫,谁做新娘子争议不小。
两个小姑娘还因为此事差点打起来,又是薅头发又是掐人的。
米月厉声制止后,将目光就搁在了蹲坐墙脚,只敢远远看着他们玩闹的黝黑小姑娘。
要说为什么,米月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当初是咋想的。
就非得让禹秀薇来当这个新娘子。
还许下承诺,只要她答应,以后可以无条件答应她两个要求,只在能力之内能够做得到的,保证作数。
此话,禹秀薇记得,米月更记得。
少女轻声道:“米月,你我都不傻,寇夫子和柳先生都亲自登门,你在他们眼中自然是极好,以后多努力些,可能就是鱼跃龙门,天空海阔,你......”
还没等她将话说完,米月直接摇头道:“没意思,不去,不听,谁来说都没用。”
禹秀薇泪眼朦胧,泫然欲泣,“你就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若是换成以往,米月早该心软,可现在,少年强行咧了咧嘴角:“秀薇啊,以前我总是听你的话,为你着想,你想吃橘子我就在夜里上山给你摘,想看书了,我可以冒着被先生责罚给你借。”
少年轻声道:“这次,就让我自私一回,行吗?”
两个聪明的孩子在一块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是将一块块只言片语和各自猜想整合重组在一块,然后去靠近某个出人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真相。
哪怕依旧不敢确定,可那份不得不做的选择,就横亘在他们前方的必经之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