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荣道:“你想过没有,当初我俩同级,后来我还被进谗言降级,可如今我却在你之上?”
尉灵根愣了愣,叹一声道:“命运吧,德王是富贵之名,末将是草莽之命。”
葛荣道:“不对,是因为你没跟对人,没选对方向,这不怪贤弟,乱世之中,确实困惑。”
尉灵根道:“德王,你还不了解我,冲锋陷阵不含糊,可是为人处事脑子不好使。”
葛荣道:“不尽然,当初我被贬职的时候,好多人都离我远去,只有少数人依然如故,其中包括兄弟你,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我当时体会的颇深,想着以后能和兄弟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奈何,六镇突然风云骤变,接着又一波三折,你我便各自为营,关系疏远了。”
尉灵根道:“也不是疏远,是兄长身担重任,军务繁忙,小弟不便打搅。”
葛荣道:“贤弟这话,还是与我疏远啊,莫不是为兄我身为别帅,却功高盖主,贤弟怕我有嫌疑,有意避嫌,或者有意掩护,或者另有志向,所以特意疏远我啊?”
尉灵根道:“小弟哪能想那么远,就是觉得自己越混越没出息,不好意思见你。”
葛荣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兄我从来听想念着我们在同一战壕的情景,时刻想着弟兄们在一起的情形,随时想着有朝一日我们还在一口锅里吃战饭,可你却不但疏远我,而且我们同一个营房的弟兄们也都不见你勤联络,对我还一口一个德王,连称呼都变了。”
尉灵根道:“也不是,德王,不,荣兄,看我这嘴,不听话麻了。弟兄们共事多年,怎么能忘了,还是那句话,看你们还在一起快活,只有我独自在外,有点不好意思见你们。”
葛荣道:“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弟兄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因为分隔一方而疏远呢,更不会因为谁走高字儿了,谁走霉运了,而迎奉和嫌弃,咱们是战友,啥时候都过命。”
尉灵根道:“对对对,荣兄说的是,小弟以后一定常回去看看弟兄们。”
葛荣道:“我看未必,你心里还有疙瘩,混得不好,怎么就不能和为兄说一声呢?”
尉灵根叹口气:“荣兄说的没错,得了,我也别不好意思,兄长说的都对,我是没出息,没脸见弟兄们,也不怕麻烦兄长,兄长若看在一起多年情分,还望你给弟弟指条明路。”
葛荣道:“这就对了,兄弟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指个道更没问题。明路不敢说,但只要你能听我的话,不说称王吧,但至少能到别帅的级别。”
尉灵根道:“荣兄,你说的是真的?可我们马上就要投诚朝廷,到时候,还能做主吗?”
葛荣道:“事在人为,如果贤弟愿意听哥哥的号令,封侯拜将自不必说。”
尉灵根道:“小弟愿意唯大哥之命是从,只是眼下业帅安排我特殊的命令,这个大哥知道吧,应该刚才你们一起商量的,那小弟该如何继续执行?”
葛荣道:“表面上还要正常进行,我这边需要你在关键时候对我支持。所以你要安排好手下弟兄,等我通知或看我指示即可,对了,你在业帅的大营中,能有多大的支持力,或者说,比如潘法显等一些将军,对你的话愿意听不?”
尉灵根道:“这没问题,咱毕竟是咱们怀朔的老兵,弟兄们多数都信任我,潘法显将军等各军幢也大多数听从我的号召。如果有行动,我可以暗中联络。”
葛荣道:“那就好,时间紧迫,不必大范围串联,只找些格外要好的关照一声就行,成败近期就会见分晓,你随时注意我的动向,关键的时候要坚决响应我。”
尉灵根点头应允:“这没问题,大哥,您有命令就暗中传达给我,没有命令,我就查看您的举动,保证配合您的意图。”
葛荣道:“那好,贤弟快回去吧,抓紧时间联络,等候我的安排,咱们回见。”说完,拱拱手,打马带队离开,尉灵根目送葛荣离开,摸摸脑袋没明白意图,只好回营。
尉灵根刚不见,夜色中宇文洛生带着兄弟等出现随入队中,并马后问道:“主公,去了好长时间,与元洪业见面可还顺利?”
葛荣笑道:“顺利,明天就会见分晓了。”见分晓?啥分晓呢?宇文洛生糊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