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依沈大夫所言,咳咳,你们先下去吧,咳咳,我有事再叫你们。”陈夫人冲着旁边的丫鬟婆子向外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陈夫人见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沈苏木之后,才轻声问道:“咳咳,沈大夫,咳咳,不知我这是感染了何疾?”
沈苏木望着陈夫人平静地说道:“夫人,您这病似乎有些蹊跷,不像生病,反似中毒。”
陈夫人似乎对自己的病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仍旧微笑着对沈苏木问道:“咳咳,沈大夫,那你给我说说这病如何蹊跷?你是如何看出我这是中毒了呢?”
“陈夫人,根据刚刚的把脉,以及对您的气色观察,我觉得您这病不似寻常疾病,应该是中了一种叫做雪中魂的毒药,不过我还需要问您近日来的病况,才好下断论。”
沈苏木说完自己的诊断之后,陈夫人似乎都震惊了,激动地问道:“沈大夫,此言当真?”
沈苏木安抚地说道:“夫人,切不可激动,以免急火攻心,会使毒药提前发作的。夫人,您自生病以来,是否总是觉得一到夜里就全身异常的冰冷,哪怕外边已近六月,依然如此,没有缓解,甚至就连添衣烤火都没能让您觉得暖和起来呢?可是到了白天,随不似夜晚那么冰冷,但依旧如同感染风寒一般,总是见风就一直咳个不停,为此,不得不紧闭门窗,缓解咳疾,陈夫人,不知我说得可对?”
陈夫人接着又听了沈苏木的具体分析,发现的确如她所言,“沈大夫,你说的不错,咳咳,我这病呀,来的是有些蹊跷,咳咳,几个月前,好好的人突然间就一病不起了,咳咳,看过的大夫都说我这是耗尽了寿元,咳咳,看了不同地方的大夫,他们说法竟然出奇的一致,连家里人都觉得我将不久于人世了,咳咳,我也以为我真的快死了,所以呀,就想在这临死之前,回来看看,看看这片伴我成长的土地,沈大夫,不瞒你说,咳咳,我是个相信命运的人,所以我真的以为这就是我的命了,咳咳,于是就想着死也得魂归故土,不想死后还得做个四处流浪的鬼。咳咳,沈大夫,我这还有救吗?”
沈苏木听完,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心酸,或许世人都是如此吧,故土,总归是要回去的,生如此,死亦如此,那么,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我呢?还能回去吗?又或者我的故土在哪里呢,我的归路又在哪里呢?
沈苏木的眼里不知何时涌上了泪水,她似乎把自己也带入到了这即将死去的角色里,在心里一连问了自己好几个问题,却如何也找不到一个答案。
随后,沈苏木眼神坚定且一脸诚恳地对陈夫人说道:“陈夫人,这一次,我可以救得了您,是因为苏木恰好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这种毒药,也碰巧我的医馆里有解毒的药引,只是您应该知道,这出现在您身上的雪中魂之毒绝不会是偶然,倘若下一次,那幕后黑手换了别的毒药,就是苏木对自己的医术再过自信,恐怕也不一定能解得了毒。”
陈夫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沈大夫,咳咳,我听我家里的丫鬟婆子说,咳咳,有的病人可以在医馆住下治疗,对吗?”
沈苏木闻言,回答:“当然,我们沈氏医馆是可以让病人住院的,这样也便于进行长期的治疗。如果您觉得在这家里不安全,也可以去我们医馆住院治疗的。”
陈夫人想了一会儿,说道:“沈大夫,不瞒你说,我大概猜到了给我下毒的人是谁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想我应该住到你们医馆去,等我的毒解了,我再回来找那些幕后黑手算个清楚。”
沈苏木看着陈夫人坚毅的眼神中居然带着一抹难以被人察觉的悲戚,她想,或许很多时候伤害自己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正是那些说过会好好待自己一生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