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兰点点头,配合地伸出了手腕,姜半夏仔细的两手各把了有两三分钟,李桂兰心里暗暗着急,却又不敢开口催促。
姜半夏收回脉枕,又详细问了月经出血的量,颜色,是否有血块等问题后,心中渐渐就有谱了。
“李主任,您这是月经崩漏,估计是您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劳伤血气,脏腑损伤,血海蓄溢失常,而冲任二脉不能约制经血,才会非时而下。”
李桂兰虽然听不太懂,但也大概能明白是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吃苦太多,伤了身体,忍不住身体往前倾,急急地问:“姜大夫,那是否有得治?”
姜半夏皱紧了眉头,想了会儿抬头说道:“李主任,这个毛病要标本兼治。我先开一个方子,给你补气补血,补益肾气,固冲调经,你可以先长期吃起来,此为治本。”
李桂花眼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一个方子是用来治标,下次您月经暴崩血量很大的时候,立刻煎了服下,可以止血,如果还是止不住,就立刻让于大姐来找我,我帮你行针止血。这个病不能太大意,如果血流不止也是有危险的!”
李桂兰听得连连点头,上前握住姜半夏的手,眼角边笑出皱纹,“姜大夫,看来我没有看错人,你年纪轻轻,没想到本事不小!”
“那是因为我有个很厉害的师父,可惜他还在山禾,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姜半夏忍不住想起顾老,分开转眼已经好几个月了,这会儿的山禾大家伙都忙着秋收呢吧,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过得怎么样。
看着一脸愁绪的姜半夏,李桂兰拍了拍她的手,“我们身处时代的洪流,除了被推着往前走,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你还是要多宽心。”
姜半夏很意外李桂兰会和她说这个,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我也有朋友和以前的老战友被下放了,我也感到困惑和怀疑,但,只有时间才能证明真理,我们只能往前看!”李桂兰的眼神望向远处,似乎也在回忆着属于她的青春岁月。
临出门前,姜半夏留下两张方子,并给于大姐详细交代了煎药的注意事项。
方子里很多药她都没有,不过想必对李桂兰来说,凑齐方子上的药不是问题。
姜半夏不由感叹,还是山禾好啊,山上到处都是宝!
因为帮李桂兰看病,姜半夏回家的时间比平时晚了许多。
骑车刚拐进家里的巷子,就看到胡秀珍已经等在院口,来回踱步。
看到她回来才松了口气,“你这丫头,咋这么晚回来?我都准备让你大哥二哥去找你了!”胡秀珍忍不住埋怨。
姜半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在院里放好自行车,就搂住胡秀珍,狠狠地亲上她的右脸,“就知道妈最疼我了!”
胡秀珍被她闹得一点脾气都没了,嗔怪地骂道:“都多大了还调皮!快进屋吧,家里有王翠芬送来的喜糖,剥个吃了垫垫肚子,晚饭马上就得了!”
“王翠芬?咱们院那个大抠门?她咋送喜糖来了?”
胡秀珍关上院门,“她家大丫嫁人了,今天扯得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