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傅惜时你快点儿我要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了了了了!”
额……
等会儿再接上回吧,这个讨厌鬼陆澄澄,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先吵吵起我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高辛辞学的毛病,不让我念完旁白就算了,现在连开头都不让我念!
“知道了我在往回赶了消停会儿行不行!要不然你们先吃嘛等我干嘛!”我端着手机,坐在车后座上气鼓鼓地看着远处的山,我现在绝对笃定陆澄澄绝对不可能是我亲弟弟,像我这么温文尔雅、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稳如泰山、聪明绝顶的淑女绝对不可能有这么沉不住气的亲弟弟!吃个饭都要赖上我!
“我多关心你啊,怕你不吃饭会饿死,还专门等你呢,你应该夸夸我才对!”陆澄澄在电话另一头笑得喘不上气。
而我一脸黑线。
“我谢谢您啊!你少管我,自己吃自己的去,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那行吧,我真不管你了哦?”
“吃你的去!”
我摁掉了电话,还嫌不够,我直接给手机关了机,不过在关机之前,我又看了一眼未接记录。
小叔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过,或许他以为我已经将那个录音听过了,我再也不会理他了吧,但可惜我没有。
我苦笑笑,小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跟尚明誉喝茶,我只是没有听见而已,不过我也不必给他回电话了,已经到老宅了,面对面说不是更加深刻么。
司机过来给我开门,一只手挡在我头上,我从车上跳下去,李叔这个人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连我什么时候出了门都知道,而现在,又及时地过来接我。
我还是不理解他,以他的级别,完全可以不搭理我这个小喽喽,但他偏要多此一举,还对我那么礼貌,究竟是真的尊重我还是另有图谋?我不得而知。
李叔还是面带职业性的微笑上前来,示意身后的随从帮我提包和牵马。
“小姐,要送您回谦和堂吗?”李叔问。
谦和堂就是我的小院,现在天色还早,回去倒是浪费光阴,我摇了摇头:“李叔,我小叔在哪儿?”
提到小叔,李叔很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果然与我猜测的相同,他并不希望我与另外两位掌家走得太近,无论我是提小叔还是表哥,他都不大舒坦,但他也不能不回答我。
“三爷在云角庭那边。”李叔嘴角的胡须颤了颤。
我懒得搭理他的异状,翻身上了马,“那我就去云角庭,不用送了。”说罢,我驱马离开。
云角庭就在老宅中心的彤湖边上,小叔一向喜欢在那里看风景,离门口不算太远,不出五分钟我也就到了,只是我大概去的不是时候。
庭中已经有人惹小叔心烦了,我虽然没能听到全部,但从结尾的那一两句话里我也听出个七八成了,我轻声走到门边去,背着身靠在木纹窗上听里面的动静。
“小叔,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那是时时一条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时时死啊!”是表哥的声音,看来通过齐承那件事,表哥也猜出了爷爷的阴谋,只是二叔不想让他掺和,咬死了不承认,他便只好来老宅问小叔了。
但小叔又何尝不是一个“嘴硬”的人呢?如果不是现在火已经烧到我身上了,只怕他还会像上一世那样,永远把我蒙在鼓里。
“你胡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小叔说。
我看着地下的影子,我猜小叔是打算“逃跑”了,他的影子肩膀已经出了门槛了。
但表哥一向是个急脾气的人,眼看着旁敲侧击不成,他便直说了。
“柳宗兰真的跟三太太没关系吗!您真的跟她不认识吗?那十年前常常坐在您旁边听课的人是谁。”表哥起初是急切的,后面又变成是沉闷的质问。
直说确实有效,小叔停下了,但不代表他会因为这些事就承认。
“齐承真的跟二太太没关系吗?”小叔回过头去轻笑着反问,表哥顿时愣在原地,小叔又乘胜追击,“你要真是心疼时时,倒不如现在就去你奶奶的院里好好劝劝她别再胡思乱想了。”
“什么意思?这跟我奶奶有什么关系?!”
“傻小子,你回去问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余婷的姑娘,还有,这次老宅的事闹得这么大,你爸爸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不是手眼通天的么?是老了,折腾不动了,还是天外有天,有人把这事拦下了呢。”小叔以嘲笑的语气说完这段话,这也算是个提醒了。
表哥喘着粗气,闭上了眼。
我表哥这个人,说是早早就跟二叔经历了商界的风风雨雨,可对于家里的内斗……二叔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他经历的还没有我多,如果真要把剑锋指向自己的家人,甚至是至亲,我猜他宁愿放弃我,小叔说这些话,也不过是给他警个醒。
“管好你自己吧,别哪天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小叔念叨着,走出了庭门,原本是释然的,但他一拐角看见了我。
我有些心酸,眼睛也不自觉的红了,这是我控制不了的事情,我浅浅抬头看了眼小叔的脸色。
他顿时冷了脸,抓住我的手腕,悄悄看了眼门内的表哥,见他没有注意便拉着我离开,我被他带着去了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小屋,他把我塞进去后,还要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跟踪。
结果当然是没有的,这是老宅,有敢跟我的,但哪会有敢跟小叔的呢。
小叔松了口气,把门关上了,但外界因素都排除了之后他反而更难面对我了,他不敢看我,也许是尴尬,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他在回过头的时候便一直逃避我的眼神。
许久,小叔才憋出一句:“那东西……你听了吗?”
我挤出一个笑来,就像那个弹筝的少年一样,歪了歪头跟小叔撒娇:“我删了。”
“啊?!”
不出所料,小叔懵了,没多久后又露出一副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表情,又喜又悲,哭笑不得?最后都化作揪我耳朵还有凑在耳边的一声:“死丫头!”
“疼啊小叔!我耳朵本来就大你越揪越大!”我笑着讨饶。
我想,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演技最爆膨的一次了,我是想哭的,但现在却不得不迎合着笑。
可即使我已经做出这样的牺牲了,我选择把所有的事情都咽进肚子里我什么都不说,小叔还是没有放过我。
他抱住我,呼吸声在我耳侧极其清晰,他哀声叹气道:“可我是想告诉你的……”
我忽然发现我又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