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问安:“参见皇上。”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问过安后,顾辞新就默不作声站到了一边,态度一如既往地恭敬顺从。
刚才发了一通脾气,他的精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本来就不太好身体,如今已然觉得疲累。
看着眼前始终低头,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人,他不禁暗暗思索。
这人对自己究竟有几分忠心。
此事又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要说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就从他手里把人救走了。
这一点,封沉是万万不会信的。
若他真有那个能耐,怕是早就动手了,根本等不到现在。
可如果是别人帮他的话,他又占了多大的分量,帮他的那人又是谁?
他们又有些什么目的?
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让封沉有些摸不着头脑。
细细把来人打量一番,没看出分毫不妥,他这才稍稍放心一点。
沉声进行每日的例行一问:“那边有没什么动静?”
“并无。”顾辞新的回应一如往常,“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吃喝玩乐。”
“只是成亲后,也不知是不是家中管的严了,倒是比往常在家的时日多了不少。”
倒是与自己了解的情况相差无几,封沉暗道。
对此,他倒是也没有显得很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淡淡道:“这婚事是他自己求来的,如此也不奇怪。”
“更何况,叶清涵那个性子,又岂是好惹的?要是真能被他拿捏了,才要真让人觉得不正常。”
说到这儿,像是觉得可惜般他叹了口气。
说道:“就是可惜了,这么不可多得的人,就这么插在了他身上。可惜啊!!”
嘴上说着可惜,但语气却全然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显然,他对于叶清涵的表演很满意。
并没有看出她的真正意图,还沉浸在又有了一个拿捏沈宴的方式中,并为此感到高兴。
还有什么是比看到一个“武将之首”,因为自己的命令下嫁给一个草包。
把他们拿捏在手心,毫无还手之力更人人兴奋的呢?
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它所带来的一切,正是他所追求的目的。
即使不抬头看,顾辞新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语气中不乏鄙夷:“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我呢!”
“要不是我,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和叶清涵有联系。”
“别说是娶她了,就是让她看他一眼,他怕是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你说是不是?”
去你娘的!
TM的!我“是”你大爷!
顾辞新在心里对他破口大骂。
就像是伪善者总会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样。
封沉同样把自己的地位,提到了“善者”的位置。
似是施舍一般,明明是因为他,他们才会落得这般惨状。
但他却把这悲惨中唯一的喜乐,也归咎为自己的恩赐,简直让人咬牙作呕!
母亲和妹妹如今被救了出来,顾辞新现在是无事一身轻。
整个人状态都好了不少。
刚才他还有心情,在老皇帝面前装装样子,欣赏欣赏他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但他属实是没想到,这人竟真能无耻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