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瑶轻轻地抿了抿嘴角,凤眸的墨色愈发的纯黑和沉静。
的确,要是不先劝得动顾秋,贺千岚便不会乖乖的跟随她们回去。
良久之后,殷乐瑶用几近平和的口吻,“我知道你们在山野生活惯了,并不喜欢宫中那些繁琐的规矩,其实我自幼就被陛下养在身边,那些规矩我也很是不喜。”
“让你们一下子适应宫中的生活,以及去接受那些规矩实属是为难了些,不过他毕竟是陛下的皇长子,要不是当年出了意外,他和凤君本不会流落在外的。”
“你们眼下过得原本就是他的生活,皇子妃若是不喜欢那个教习姑姑,大可与陛下,亦或是我说,我们可以换一个人来教授规矩的。”
“而且皇子妃你也已经惩罚过那个教习姑姑了,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了。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皇子和陛下想想吧,他们骨肉分离多年,如今能够相认了。
你们却因为一个奴婢和繁琐的规矩就逃出了皇宫,怎么听着都觉得实属不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的,还非要逃出来,况且,皇宫原本就是皇子的家呀!”
殷乐瑶苦口婆心的说这番话,让顾秋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徐徐抬头望了望贺千岚。
贺千岚冷言:“殷将军想要劝说我家妻主,也不必拿什么骨肉亲情来说事儿,我和那个女人只有疏离,没有亲情可言。”
“皇子殿下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陛下是你生母的事实是无可否认的。”殷乐瑶泰然自若的回道:“就算殿下一直不肯认陛下,但陛下不会不承认殿下。”
“谁稀罕她的承认。”
贺千岚对此很是不屑。
她说的的确是有几分道理,但是关于皇都的纷争,顾秋实在是不想参与。
“殷将军说的确实有道理,只不过那名余姑姑不过是教习姑姑,可她总是挑我的刺,而且我与她本无仇怨,她为何要那么对我?”
顾秋淡漠的问。
殷乐瑶微敛羽睫,却是沉默了。
顾秋将筷子放到了碗上,取出帕子擦拭着嘴上的油渍,遂是继续道:“殷将军心里应该是清楚我是想说的。就算我们跟随你回去了,教习的换了一个人来,但殷将军如何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只要是东方冰毓授意的,这种事情,有一就会有二。
“你要是在担心这个,我可以将此事与陛下说明。”顾秋的意思,殷乐瑶心里清楚,也知道陛下如此做的原因。
“即使如此,若我们执意不愿跟随殷将军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