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司机发动车子驶回路宅。
吹着窗外送进的风,路影闭目,脑中浮现赖利的样子,他长的很磕碜,但是路影的心确实对他产生了某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依恋的感觉。
微扬唇角,路影笑自己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她有时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自己。
活了十四年,见过的优秀普通的人不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在脑中烙下印迹。
感觉不坏。
放学回到家,父亲碰巧在家。
“怎么样?输了吧?”
赖利心潮有些翻涌,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就是没有家人的威力大。
可惜是不对盘的家人。
“嗯。”
父亲有些得意地说:“干嘛非要下棋?就冲着轻松。你连我都下不过,再说了真成了棋士,也就月把万块,不如做生意。”
“我不想做生意。”
“你就是懒!”
赖利已经不想因为同样的事反复地吵了,他累了。
父亲再次强调:“养到你们大学读完,你们就要自己出去赚钱啊。现在不指望你们能拿钱回家,别乞讨就行。”
“风汐没有乞丐。”赖利忍不住顶回去一句。
“要不得谢谢两府!搞得我们这种好好做生意的都很普通。要是没公家兜着,多少人要受穷啊。”
话难听,理却在。
赖利在这个观点上和父亲倒是一致的。除了追求不同之外,其实父子有些表面的性格很像。
他融合了母亲的温吞,更加文气而已。
成天挂在嘴边赚了多少钱,却从不让家人花。
节俭没错,能赚钱不需要炫耀。
赖利就是看不惯这点,一个人的能力不回报家庭,尽用来充自己门面,反复不无聊吗?
小的时候,赖利发烧,母亲厚实的背背着他去小诊所看病。
吊瓶挂上了,其他的细节都遗忘在时光长河中,唯独那个背的安全感,赖利回忆都会感动。
尽管他挺瞧不上母亲的顺从和不在意风汐安危的,母亲就是再平凡不过的享受生活的女人,纯朴实在,勤劳讨喜。
这个家,赖利也就放不下母亲。
不过他认清了自己的能力,如果起不来,只能先自保了。
母亲也是会显露现实的一面,对于没有成果的他,偶尔还是能看到市侩失望的表情。
那同样让赖利不适。
总的来说,这个家和赖利不对盘。
作为一个很重视家族的人来说,赖利早已决定不会轻易结婚恋爱。他不希望有人重蹈他的覆辙。
“砭大夫,你这诊所都是你自己买的吗?”赖利坐在周少俞的诊所里问道。
“赖利啊,你说巧不巧?你刚搬过来,我就认出你了。”周少俞笑着说道。
“你看了我的比赛直播。”
“嗯。这诊所是我买的。”
“做医者很赚钱吧?”
“还行吧。不过我不差钱。”
“真羡慕你。有钱还有本事。”赖利的眼神都是诚挚的歆羡。
周少俞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孩,弯起嘴角,笑而不语。
赖利和周少俞说过几次话后,就对他观感很好。
他生活里可很少能对谁看顺眼,还是个有地位的医者。
不久之后,赖利打磨了一把很像他的祖传的玄黄大刀板的刮痧板,当成礼物赠给赖利。
赖利收到礼物很开心。
虽然他不通医术,不过对这种东西是本能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