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枫将崔猛尸体拽入玄龟骨同时,距离青帝谷数千里外,青黑的群山,黑雾旋绕的深处,十丈方圆的山洞中,一位面目古朴的老者正闭目打坐,忽然,他双目睁开,露出一丝诧异。
他伸出右手,五指掐诀,十几息后,他发出一声怒吼,手指点动,旁边石桌上铜钟发出一长串清鸣。
时间不大,外面有声音通禀,“参见老祖,弟子........”不等说完,古貌老者已喝道,“不用废话了,进来吧。”
外面急急走进二位中年大汉,一高一矮,一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后期,两人进来,跪倒拜见。
老者已道,“起来说话!我问你们,庆儿是不是出事了?”高个中年人忙道,“正要禀告老祖,弟子也是刚刚知道,三师侄的本命神牌忽然碎裂,怕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击在高个中年人的右脸,把他打了个踉跄,两人刚刚起身,又慌忙跪下。
老者咆哮如雷,“废物!饭桶!我闭关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们照顾好庆儿,怎么还出了事?”
高个中年人捂着脸道,“弟子岂敢忘记老祖的吩咐,自老祖您闭关后,我们要三师侄在家好好修炼,本来一直平安无事。但前不久正逢青帝谷地宫开启,三师侄非要和一尘他们去收集墨晶。弟子苦苦劝阻,说老祖您有吩咐,在您出关前不准他离开山门。但三师侄只是不听,说他卡在筑基中期已有十年,急需突破。弟子忝掌内务,外事却不好多作主张,这事陈师弟更清楚。”
另一个矮个中年人忙道,“弟子虽蒙师傅恩典,掌管外务。但青帝谷之行的人选是钱师叔拟定的,当时名单上确实没有崔师侄,但崔师侄临时来求,坚持要去,钱师叔说崔师侄神通了得,人又精明,去也无妨。”
古貌老者这时已收起盛怒,但脸色依然阴沉,“钱师弟远游归来了?”矮个中年人道,“是,师叔两年前就回转宗门了。”
古貌老者道,“以庆儿的本事,青帝谷三层以上应该不会有危险,难道他下到第四层了,或者招惹了金丹修士?你们知道杀害他的凶手是谁吗?”
两位大汉齐齐摇头。
古貌老者声音冰冷,“那你知不知道庆儿此行居然带走了养魂棺?”
两位大汉脸色都变了,齐道不知。
古貌老者倒剪双手,急躁地来回走动,“庆儿身上有我的标记,养魂棺上也有我的标记,但现在以我的修为,居然两个标记都感应不到,这怎么可能,尸体可以毁去,但养魂棺不可能毁掉。”
矮个中年人道,“杀害崔师侄的人必然是垂涎养魂棺,此物如此珍贵,整个秦中大陆谁不知道是师傅您的宝物,他如何敢招摇过市,怕是施展了什么禁制,将宝物掩藏起来了。”
古貌老者冷哼道,“老夫的标记岂是区区金丹修士所能掩盖?”
矮个中年人虽然是老者的亲传弟子,但对老者向来畏之如虎,一闻师父语气不善,立刻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古貌老者踱了几圈,知道在这两人身上问不出名堂,越想越气,一脚踢出,“滚,滚,两个没用的家伙,你们立刻传令下去,全力缉拿杀害庆儿的凶手,敢动我崔某人的玄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两人连连称是,转身疾步出去,只听古貌老者咬牙切齿道,“还有,养魂棺要安然无恙回来,否则,哼哼。”两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涌起,口里忙道,“是!弟子遵命!”
两人出了九幽洞,急匆匆驾起法器,穿越云海。
飞出禁地数十里地,矮个中年人才开口道,“吴师兄,你刚才可有点不地道哦,怎么把小弟摆出来呢?”高个子的吴师兄有些不好意思,“陈师弟,对不住了,你没看到老祖都气炸了吗?我哪敢多说话,而毕竟你是他的亲传弟子,只好,只好,哎,对不住了。”
陈师弟叹了口气,“吴师兄,你我兄弟数百年交情,我也不会真怪你。只是我虽然是老祖弟子,但老祖十几个弟子,血脉后裔却只有这么一个,何况崔庆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修炼到筑基中期,且法体双修,最得老祖看重。老祖可是一心一意要把衣钵传给他的,谁知就这么没了,他老人家如何不暴跳如雷!”
吴师兄冷笑道,“崔庆虽是难得的奇才,可若没老祖罩着他,他能有如此成就?从小到大,耗在他身上的天材地宝有多少!更过分的是,养魂棺老祖除了自己用,连你这等亲传弟子都不曾给过,却交给崔庆,任他随意使用。要不然,区区四十年,他的神魂就能如此强大?这人被老祖宠得太过,眼高于顶,不知收敛,捅娄子是迟早的事。再说,嘿嘿,陈师弟,他死了,只怕你高兴还来不及吧。”
陈师弟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吴师兄,满门上下谁看他顺眼呀!只怕钱师叔同意他去,也是...不过这话咱们兄弟说说就过去,老祖的交代咱们可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