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珹见她笑的别有深意,不由得问,“笑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南风转头又说,“对了,你回国吗?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你说你是南州市人,我都还没有去过南州,你给我当导游,我也带你在东洲玩儿。”
她以为风珹会乐呵的点头答应,没想到他眼底有一丝异样,那是一抹不为人知的痛色。
他苦笑,“我这辈子就只能待在这个地方,我哪儿都去不了,回不了国。”
“为什么?你那么有钱,全世界哪儿你不能去?”
“不是所有人都来去自如,不是所有人都被爱着。”
南风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都待着沼泽,那是不被人随意碰触的地方。
做朋友三年,风珹带她吃遍了这一带的中国菜,两人已经很熟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心里话。
南风迟疑道,“你……”
风珹蓦然一笑,“骗你的,我这么有钱当然来去自如,全世界哪儿不能去?谁拦得住我。”
南风松一口气,“我以为你被怎么着了呢,我回去了。”
风珹道,“我想约个女孩儿表白,一会儿你有空吗?”
“红姨让我回去试衣服,她给我织毛衣了,我得早点回,不好意思。”
“那好吧。”
风珹把她送回了别墅。
看着她进去,风珹才返回。
车子慢慢悠悠的行驶在路上,手机来了各种短信。
“风哥,生日快乐。”
“风少,生日快乐。”
“风哥,开了房,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妹子,来玩儿,我请你。”
风珹有三年没有碰过女人,不是没有欲望,而是没有意思。
她们都激不起他半点儿相碰的想法,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变的越来越不像他,越来越不够洒脱。
他通通拒绝了这些人。
回到家,没有开灯,他直接去了沙发,往那儿一趟,脑子里就有一个跳舞的女孩儿在来回蹦哒。
手机又响。
来电显示:妈妈。
他没接,一直响了三遍他才接,开免提放在一边。
“儿子,生日快乐。”
“儿子,你还是不想和妈妈说话吗?对不起,把你从小都弄去北美是你爷爷和你爸爸的主意,我也没办法。他们控制着你,撕毁了你的护照又销了你的户口,不让你回国,怕你争夺家产…”
“妈妈也没办法,妈妈至今也没能进楼家门,他们…不认我。”
说着女人就哭了起来。
风珹是没有户口的,他在北美生活了15年,都是顶替别人的名字,如果出了问题,那再换个人名。
楼家总能给他新身份。
因为他哪儿都不用去,只需要待在这儿,一切交通都不需要。
每个月50万美金打进他的账户,其它的他什么都没有。
风珹的心很早就荒了,他嘲弄,“谁让你当初做人家小三,谁让你只顾自己爽让姓楼的内射,谁让你怀了我呢?这年头,小三是什么好东西,能进什么大门。”
“你混账!你说什么呢!谁是小三,我爱你爸,我最爱他,他早晚会让我进门!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一个月几百万人民币的花费,你以为人人都有吗?!楼家对你够大方了,你不要不识好歹,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风珹大笑,“这福气你怎么不要?”
“你这个王八蛋!”母亲破口大骂,“没有你,我不会独守空房,我早嫁人了!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你过的富裕点儿才守在这儿,你一点不知道感恩,你怎么不去死啊!”
风珹心里像被刀子片片割下,痛到极致就是笑,“死了谁给你收尸。”
母亲把电话挂了。
风珹也闭上了眼睛。
他行动受制,没法出纽约。
可他妈妈行走自如,每一年的生日都没有来看过他。
25岁以前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可以回国,可以见见妈妈。
后来不许了。
现在他也不过生了。
屋子里漆黑如深海之下,大气压一点点的抽走他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