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病房里检查,南家人和白家人都来了,南风站在走道里,显得她是个外人。
半小时后才让家属进去,南风没能进,只有在外面等。
过了一会儿她才去门口,听到了白絮激动到哭哭啼啼的声音,“景修,你终于醒了,我吓死了。”
南夫人也激动,“是啊,你昏迷的这一年,絮儿日日夜夜的陪伴,她真的爱你也舍不得你。”
很快南风听到了南景修嘶哑的声音,“辛苦了。”
三个字默认了白絮。
同时也帮着她们否认了南风这一年日夜兼程的照顾。
她往门外走了几步,鼻子发酸,眼眶发胀,眼里起了一层水雾。
醒了就好。
醒了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白董事长和南董事长也一起进了病房,南风下了楼,风珹亦步亦趋的在她身后跟着。
到了花园,南风坐在凳子上,她感觉浑身发软。
风珹也坐了下来,淡笑,“这是天大的好事,终于醒了。”
南风仰头闭上眼睛,她很少掉眼泪,她也不能掉。
可眼泪还是从眼角落下,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的苦。
风珹给她擦眼泪,每一滴泪都像打在他心头,滚烫割人。
他喃声道,“小风,都过去了,别哭。”
南风特别不喜欢在人面前掉眼泪,她的脆弱她的悲伤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
她侧头避开风珹,自己涂抹干净了泪,起身,“回去吧,他的病房很拥挤。”
没有她的位置。
风珹把她送到了她的租房,这是他当初帮忙找的。
楼下就是舞培,她上班的地方,很近。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心情留你喝杯茶,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风珹给了一个柔笑,“好,想聊天或者有什么事儿随时找我,我永远都在。”
“好。”
风珹离开,南风一个人躺在沙发,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这一年多时间除了去医院,其余时间都在舞蹈房里上班,时间排的非常紧。
现在连续三天她都没有去上班也没去医院。
在家睡的昏天暗地,浑浑噩噩。
四天后,她浏览手机时看到了新闻,说南氏太子南景修已醒,将在中国的新年之日再次举行婚礼。
看了一眼,她就睡了。
他们结不结婚,她不在乎。
……
医院里。
南景修从浴室里出来,穿的是暗色家居服,人清瘦不少,但轮廓更加锋利。
他打开柜子,拿出一顶鸭舌帽戴上,开门,外面是几名保镖。
“大…大少爷,半夜您去哪儿,夫人和先生说,您现在在康复中,不能……”
“闭嘴,都不许跟着我!”
“可…”
南景修一个凌厉的眼神递过去,他们本能的害怕,本能的低头。
南景修出了医院,上车,启动车子,当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时,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那手指的无力。
这只手失去了抓握力。
单手开车,到了舞培中心。
一身黑,锦衣夜行,如一只野豹进了大楼。
半夜被敲门,南风没理。
直到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开门。
这两个字一瞬间就扼制住了她的呼吸。
她起床,鞋子都没穿,站在门口的地毯上时,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紧张,脚板底都出了汗。
她深呼吸,缓了片刻后,打开了们。
他劲瘦的身躯和分明的轮廓一点点的在眼里放大,她还没有看清他的脸庞,她的手还搭在扶手上,他就挤进来,反退勾上门,一把抱住了她。
把她抱了一个满怀。
屋子里漆黑的不见一点光亮,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其它感官就会尤为敏感。
她听到了自己凌乱的心跳,不,不止是她的,还有他。
久违的躯体接触,就像饥渴许久的人猛然饮到了一小口的水。
虽得到了短暂的慰藉,却觉得越来越痒,越来越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