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泰想了想,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俩这两天休息训练看比赛,交流赛的事情,翟哥你多操心吧。
来回折腾了几天,却不能参赛,安翟二人很郁闷也很无奈,尔东心里却完全不在意。
七百公里的长途颠簸,可比训练辛苦多了,人生第一次来省城,他却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只想昏天黑地的睡一觉。
第二天上午吃了早饭,尔东难得的偷懒,继续回房睡觉,安翟二人也没说什么,自行赶赴省体委训练馆看比赛。
到了地方才知道,全省十五个地州市,居然来了八支队伍,除了重量级,大多数参赛队从轻量级到次中量级俱备,可谓人员齐整兵强马壮。
自然的,伊州俩老汉带了一小独苗过来又不能参赛已成本次比赛的笑谈。
翟志刚安永泰和相熟的各地同行寒暄几句后,坐在临时搭建的拳台前,中大级别暂时不在他俩视线范围内,他们重点关注的是轻量级。
第一天比赛下来,两人发现参赛的这批队员里头,中量级还凑合,轻量级打得好的却是凤毛麟角。以尔东现在的训练水平,完全可以上台一战。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评估,他们都是资深拳手,身为过来人,深知练得好和打得好之间,不是必然的等量关系。拳台上的偶然因素也不少,其中心理因素所占比重很大。
都是专业人士,第一天比赛看罢,最终结果差不多就了然于胸了。两人一致认定,目前边疆省拳击运动水平仍处于起步阶段,相对于各队出现的好苗子,教练员的水平明显参差不齐。
安永泰道,翟哥,这次比赛打完,可能省体委要重建拳击队了。
翟志刚点头,搞这个比赛,估计他们也是想摸摸家底……表现好一点的娃娃就能直接选拔进省队。安子,这可能是你的机会。
你的意思,我有可能调到省队当教练?
很有可能!你看啊,咱们同批队友,系统接受过苏联教练训练的那批人,就剩你还在当教练吧?我不算,我最多就是个领队……其他人基本上都改行了。有一两个倒是在省体委混,不过都当了官了,他们是不可能下来搞老本行的。
安永泰摇头道,我没有过来的想法,快五十的人了,现在这样就行了,教教小孩儿喝喝小酒儿,操不了那么多闲心。
我倒是有些想法,翟志刚道,这次回去以后看情况多招几个孩子,试试能不能整出些名堂,你反正是个闲不下来的,做好操心的准备吧。
尔东睡饱了爬起来洗漱时,已经过了饭点,师父他们还没回来,只好自己跑出去吃了一顿过油肉拌面,这才算神清气爽满血复活。
出了饭馆,他看着省城灰蒙蒙的天空皱起了眉头,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煤烟味道。省城虽然大,看起来人多热闹,但绝不是一个可以晨跑的地方。
城市的各个角落各个单位机构,布满了烧煤的小锅炉房,再加上居民烧煤炉取暖,整个城市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工厂,到处竖着冒黑烟的烟囱。
还是伊州山清水秀待着舒服啊,省城这样的地方,办事出差来一趟就够了,住久了对身体不好。
尔东想着想着就乐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像那些伊州老头儿们的,这是少年老成的意思?
熄了去体委田径场活动的心思,尔东又回了招待所,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看金庸武侠小说。
如果现实世界真是他描写的那样,拳击这项运动估计不可能存在了吧,尔东胡思乱想着。
看了一会儿《连城诀》,不觉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又快天黑,尔东自己也不清楚今天怎么这么能睡,边疆省虽大,也没有大到倒时差的程度。他有些烦躁,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两个老头子,莫不是遇到熟人出去喝酒了?
还真没有,翟志刚安永泰看完比赛,就直接去找了获得五十二公斤级比赛前三名的地州队领队教练,提出了打交流赛的请求。
两个队的领队教练都很给面子,于是约定后天交流,上午两场下午一场,三回合制每回合三分钟。
翟志刚又专门跑了一趟组委会,以训练名义申请借用一天拳台,又私下找了本次比赛的裁判长担任交流赛裁判,当然,请裁判还是要意思意思的,这笔费用由翟志刚承担。
回来后大概跟弟子说了下情况,三人一起出门吃饭,尔东请客,带师父师伯去了市中心的省政府招待所餐厅吃了顿好的,又贴心的备了瓶伊州老窖,三人边吃边聊,一天来的些许不愉快和疲惫烟消云散。
第二天,尔东随俩老汉去了省体委训练馆。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正规的拳台和比赛,尔东很感兴趣,安永泰耐心的向他说明了拳台结构以及用途,并在比赛进行过程中再次强调了拳击赛礼仪问题。以前虽然也讲过这些,但是结合比赛讲一遍印象会更深刻些。
尔东开玩笑道,师父,我上场后能不能不碰拳,我给对手抱拳施礼怎么样?
安永泰说,你随便吧,只要不挑事儿就行。
我看电视上那些打职业赛的黑人拳手,经常挑衅对手啊。
要么是战术要么是事先安排好的,你以为以前没这回事?安永泰不屑道。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啊,尔东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