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朕待你不薄吧?为何如此戏弄朕?”欧阳明台走到后院,掀起帽兜。看到躺在摇椅上的窦英,质问道。
窦英放下手中的蒲扇,睁开眼睛,“陛下不妨坐下来喝杯茶。”说罢便伸手示意欧阳明台落座。
欧阳明台本来一肚子火,被窦英这镇定自若的表现,弄得摸不着头脑。
“陛下真的待臣不薄吗?这些年陛下让罪臣南征北战,罪臣纵使与家人聚少离多,也毫无怨言。陛下收回罪臣手中兵权,让罪臣给陛下抵挡朝堂上的明枪暗箭,罪臣也忍了。可是罪臣的一味忍让,可得善终否?罪臣知晓,在陛下心中始终忌惮着罪臣。所得的下场无非两种:一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二是功高震主,兔死狗烹。”
窦英说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欧阳明台,然后抿了一口茶水:“如今罪臣不过是想急流勇退,与夫人安享晚年。可在陛下眼中,便是欺君罔上,图谋不轨。既然陛下从来没想过给罪臣一条活路,何必说出待臣不薄这样的假话?”
事到临头,窦英也是无所顾忌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说个痛快。
“窦鸢没死对吧?”欧阳明台不按常理出牌,没有直面窦英的反驳,反而直指窦英的软肋。
“呵,陛下说笑了。那……”
“那一场火也是出自卫国公的手笔吧?”欧阳明台打断道。
“陛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鸢儿已经遭逢不测,何苦旧事重提,徒增伤感呢?死者为重,还……”
“卫国公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朕的皇城司可是看到窦鸢现身于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