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呼延灼道:“哼,就是一群草寇,放着招安的大道不走,偏要顽抗到底!”
秦明道:“自从鲁提辖上山后,有不少兄弟都跑到他们那边去了!”
花荣年轻些,比较乐观:“两位哥哥勿恼,只要心向朝廷,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
对场中的变故,燕青似乎浑然不知,自顾自地弹筝,声音宛转悠扬,带有一股愁绪。
卢俊义来到燕青身边:“小乙哥,别弹了,宴席都散了!”
燕青惊醒过来,刚刚想着李师师,整个人居然陶醉了。
“主人,你来啦!诶,寨主哪里去了?”
“还能到哪里去,被人轰走了呗!”
“谁这么大能耐,能把宋寨主轰走?”
“此间不是说话处,小乙,咱们出去走走。”
燕青把古筝交给乐和,随后跟着卢俊义离开宴席,在月下散步聊天。
“小乙,你平日里与王小飞走得很近,此人究竟如何?”
“其人有侠义心肠,更有层出不穷的新奇想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今日酒宴之中,王小飞似乎对招安之策不满。唉,到底是年轻人,怎么这般鲁莽。”
“主人,你听我说,这招安之策,万万不可施行,宋寨主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会害死人的!”
卢俊义叹一口气,半晌无语。
“小乙啊,现在就咱们主仆二人,我跟你说说心里话。你可知我的授业恩师是谁?”
“是铁臂金刀周侗周大侠。”
“不错,正是周师傅,他老人家经常教导我们几个徒儿,学成武艺之后,一定要保境安民,杀敌报国。当时我们师兄弟正值年少,都是一腔热血,纷纷给老师表态,出师之后便到边关从军,誓要杀光辽狗!”
“现在想想,年少学艺的时光是多么美好,当年的誓言又是多么豪迈!”
“只可惜,我们几人最后都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放着花花世界不去享受,跑到塞外边关喝西风,有什么意思?”
“我回了大名府,林冲跑到汴梁打拼,栾廷玉和史文恭这两个臭小子,跑去投靠了地方豪强。混的最好的是孙立,他找了关系,在登州做了兵马都监,在那一带呼风唤雨,呼朋引伴,好不潇洒。”
燕青惊道:“史文恭竟是主人的师弟!”
卢员外自嘲道:“是啊,昔日的师兄弟,一个沦为草寇,另一个成了地方恶霸的走狗,到头来我还要抬着他的尸体,跑到宋大哥那里邀功请赏,真的是太踏马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