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为了女人打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自古以来的哺乳动物,都是这么玩儿的。
女人生得越美,男人打得就越狠。
所以厢军与禁军之间的这场架,打得十分火爆,或者说,火爆过了头。
战后,两边回去一统计,禁军死了五百人,厢军死了九百人。
这是在打架吗?
这是打了个锤子!
究其缘由,肯定有人煽风点火,让事态升级了。
王小飞和时迁等人趁乱加入两军的战团之中,浑水摸鱼,扩大矛盾,硬是让一场普通斗殴,变得血腥非凡。
……
军爷们闹得太狠,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黄昏时分,睢州官衙。
童贯正在后堂用饭,睢州知府唐柄文、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在一旁小心作陪。
唐柄文给童大帅夹了一块鲜鱼。
老童瞟了他一眼,没有吃,把鱼肉倒在地上。
你算个什么狗东西,居然敢让杂家吃鱼?
唐知府略显尴尬,忙给段鹏举使眼色。
段鹏举端起酒盅,与童贯走了一个。
……
由于之前的铜佛事件,童贯对段鹏举另眼相看,他给老童递话,要比唐柄文方便的多。
“童帅,今天潇湘楼那边的事儿,您听说了吗?”
“不过是几个小兔崽子见色起意,打了一架,有甚么稀奇的?”
唐柄文暗暗叫苦,稀奇倒也不稀奇,可是死的人多啊!
关键两边还都不服气,事情愈演愈烈,有鼎沸之势。
作为地方官员,维护社会基本秩序,是唐炳文职责所在。
当兵的死光了也不甚打紧,可砸坏的楼子,拆毁的店铺,无辜受难的百姓,都在府衙里闹,烦死了!
虽然平时也贪点钱财,但总的来说,唐柄文还算是个称职的知府,至少保境安民这一项,一直都做得不错。
若非唐知府这段时间的努力,大宋官兵与睢州百姓之间的矛盾,早就爆发了。
不管怎样,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一说,不然事态再度升级,可就没机会了。
“童帅,若是寻常打架斗殴,也就罢了,但这回两边加起来死了快1400多,这……这不正常啊!童帅,下官怀疑事出有因,请您早作定夺。”
唐柄文提出了某种可能,想让童贯有所警觉。
同时也在变相地提醒童贯,这事儿恐怕还得您出面解决。
童贯眼睛一眯,放下了筷子。
“唐大人,你可是查出了什么东西?”
“咳咳咳……童帅这话说的,以后您叫我小唐就行……”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就说你发现了什么!”
“回童帅,府衙的捕快,在潇湘楼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前去调查,问过几十人后,终于发现一丝端倪:今日早晨潇湘楼附近的人流量,要比往日多出一倍。”
“哦?有没有抓到可疑的人?”
“这个……不瞒童帅,下官就查到了这些,但据此推断,闲杂人等故意滋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童贯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姓唐的,你到底是甚么意思,是不是朝廷大军驻扎在睢州,你伺候不起了?是不是现在就不想伺候了?随便编个理由,你以为杂家是三岁小孩?”
唐柄文闻言大骇,赶紧跪在地上。“枢帅,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睢州城内的士绅,听闻大军缺乏粮草,还自愿筹备了一批军粮,要献给枢帅!睢州上上下下,对朝廷都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童贯看着跪在地上的唐柄文,心中爽极。
“起来吧,你这些天办事尽心尽力,杂家也不是不知道,等这次铲除了梁山,回京后把你的位子,往上提一提。”
唐柄文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多谢枢帅,多谢枢帅!今后您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童贯闻言冷笑,这帮读书人真特么贱,为了官位和权力,连亲生爹娘都不要了。
“唐大人,天兵过境,地方上有难处,杂家也能理解。这样吧,本想着五天后开拨,杂家做主,三日后离开睢州,唐大人可否满意?”
“枢帅英明果决,不愧是是大宋百年来最厉害的内相!”
“呵呵呵呵,你这个小唐真是……会说话啊!对了,你刚刚说睢州的士绅们,筹备了一点资军的粮草?”
“小人明白!军粮再多备五成……不,再加一倍!”
“哈哈哈哈,你倒是个做官的料!这小小的睢州城,还真是出人才啊!”
“小的算什么人才,与枢帅相比,宛若萤火比之皓月,驽马比之麒麟!”
“唉,你们这些读书人呐,夸起人来简直就不是人……别整那些没用的,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