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六老爷这话一出口,那小厮就略心虚起来,他说:“好像这姑娘姓王还是姓什么的,住就住在那葫芦巷那头。”
魏六老爷说:“怪了,旁日也没听说这葫芦巷有个新美人儿。”
小厮赶忙补充:“听说是刚搬来咱南城府不久。家里头还有几个妹妹呢,都长得好看。”
听到这,魏六老爷心里头明白了,他从椅子上起身,一脚将小厮踢倒在地,他骂:“爷我是个下流的玩意儿,可爷我不是个跟你一样下贱的玩意儿。”
“合着居然敢当着爷的面儿骗爷了。你说,那姑娘可是姓梁,家住在三条巷?”
小厮趴在地上,支支唔唔地不敢说话。
魏六老爷瞧着小厮这样子,心里头更是有了八分的肯定,他又一脚踹过去,骂:“给爷老实交代,是哪个让你来爷跟前骗爷的?”
这下小厮不敢隐藏了,他直说:“有个姓鲁的媒婆子找上来,说她附近有个长得好的姑娘,只是吧,跟,跟咱府上的大少爷不清楚。”
“那婆子死劲儿夸那姑娘长得跟个月里嫦娥似的,我心里头就动了歪念。”
“想着这姑娘大约也是个不正经的,估摸着是乐意给爷你暖被的。”
魏六老爷听了更怒了,又一脚踹过去,大骂:“合着就让爷给你们背着黑锅,再让旁人看我魏家叔侄玩一女。来人,把他给我打板子,爷就不信,就一个媒婆子敢到爷跟前闹事儿?”
次日大早上,魏夫人便听说魏六老爷那头闹的事儿了。
她与身旁的嬷嬷说:“这梁家的闺女啊,也是个惹祸的身子。”
她正说着,就见魏老爷进屋了。
立即,魏夫人起身,先给魏老爷倒了杯茶,再问:“老爷,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出门啊?”
魏老爷不答,却与她说了个事儿:“细娘,六弟那事儿你也晓得吧?”
魏夫人笑:“大早上的我屋里头的丫鬟就在外头说这事儿,也是我管家不严。老爷,你放心,我已经敲打了那嘴松的丫鬟了。”
魏老爷说:“咱家跟梁家靠得太近了,弄得旁人都把那等子的谣言盖在咱沁儿的头顶上。”
“以前咱惦记着香干铺子的事儿,空不出手儿收拾,现在这香干铺子也开张了,也该把事儿说清楚了。”
“细娘,就说这梁家是你娘家的远房亲戚。男人死了,便前来投奔你。”
魏老爷这话听得魏夫人大喜。她正担忧着自家儿子跟那梁寡妇一家子拉成一团呢。
于是,她赶忙添油加醋地说:“老爷,有些事儿说来可巧啊。我娘家的三叔公家的二闺女婆家的二表妹便嫁到咱这附近。”
“这不,她男人死了,便前来投奔我这个远房的亲戚。哪晓得被人给误会了,得,我这当姨母的怎么着也得把这事儿说清楚。”
“老爷,过几日便是那柴家老夫人的生辰,我想着不如把我这个表侄女给带出来露露面,一来澄清事儿,二来说不准也能给我表侄女拉门好亲事儿。老爷,你说我这事儿做得可好?”
魏老爷夸:“还是夫人你想得周全。”
另一头,与想得太周全的鲁媒婆相比,伍媒婆就庆幸自己想得太不周全。
她与自个儿侄女说话。
伍媒婆说:“鲁媒婆进衙门了,有人告她骗良拐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