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先带阿姨回去，回头再来接你。”萧国峰丢下一句话给李大爷，就把脚蹬子蹬得飞快。

一路狂蹬回到劳改场，萧国峰把岳母带回大姨姐和媳妇面前。

“妈妈。”姐妹两人早就听到自行车的声音，两人早早奔出草棚。

“采绣，采薇。”白珊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了，从自行车上下来，大步奔向两个女儿，一把将她们抱住，“我的女儿，小薇，你都长这么大了，妈妈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

这话让萧国峰心里一阵感慨，因为上辈子，郑采绣在夏天的时候，就因为哮喘恶化成更严重的肺部疾病死去了，郑采薇一个人，根本无法过来看望郑世昌和白珊。

只怕前世，郑世昌就是死腿上的伤势恶化。

上辈子，他们夫妻两人真的到死都没见这对姐妹两个。

他走上前，对母女三人说，“阿姨，采绣姐，李大爷还没回来，我先去接他。”

“辛苦你了，国峰同志。”白珊感激地看向萧国峰，“路上注意安全，李大叔是个好人，要是路上遇到其他人，你都听李大叔的。”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担心这孩子还象以前一样冲动，那会惹事的。

“嗯。”萧国峰点头上车，“我先走了。”

便瞪着脚蹬子去接李老头去了。

“你们的脸是怎么回事。”白珊这才转头去看自己的两个女儿，借着旁边的火光，她这才注意到两个女儿脸上的有疤痕，她干柴一般的双手，颤抖着轻抚在两个女儿脸上的疤痕，满目心疼，“都是妈妈不好，害得你们在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就遭遇这样的苦。”

“妈妈别为此难过。”郑采绣心疼地用衣袖拭去白珊脸上的泪水，“这也算是塞翁失马，过去十年，是整个世界最动荡最可怕的十年，我们两人当时无依无靠，要不是因为被人毁了容，只怕我们姐妹两人在农村，还不知道要遭遇怎样非人的虐待。”

白珊是个女人，又刚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被荣山坳的村长胡大块凌辱了，心里很快也想开了，心疼握紧两个女儿的手，“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比起两个女儿在最好的年纪，被那些拥有肮脏嘴脸的人凌辱比起来，毁容，真的不算什么了。

“妈妈，你身上一定很痛吧。”回到草棚，姐妹两人立刻翻出他们在元山县供销社给妈妈买的衣服，郑采绣要帮白珊换上，“妈妈，先把衣服换上吧，我记得妈妈说你以前最喜欢穿纯棉的衣服。”

“傻孩子，还给妈妈买衣服做什么？这年头的钱多难赚啊。”白珊推拒着长女递来的衣服，“采绣，你还年轻，这些衣服留着你穿啊，你穿比妈妈穿更让妈妈高兴。”

“妈妈你穿吧，这是二哥买的，二哥今年赚了钱，她会给我们买的，妈妈你一定要穿啊。”郑采薇和姐姐一起把衣服推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