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亲兵们扯着嗓子大喊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越来越多的袁军士卒,满目疮痍,嚎丧着跟着大部队向南面奔去。
只是很多士卒慌不择路,不断的有士卒倒下,火苗窜起,在人群中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大火,能活着的,脚下生风,不顾一切的抹杀面前的一切阻挡物。
很快,便有很多的袁军被推倒在地,而后面跟上来的袁军,毫不犹豫的踩踏上去,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继续向前逃命。
而桥蕤和梁纲对此充耳不闻,带着众多亲兵,大刀拍在马屁股上,战马发出一阵阵的嘶鸣声,甩开四蹄越过一众袁军,撞到一个又一个袁军士卒。
大火越烧越旺,悲惨的叫声越来越凄厉,周围的战鼓声和喊杀声越来越密集。
伴随着滚滚浓烟,大风吹去,人肉的烧焦味,向四周不断的扩散。
此时,徐州军营就犹如一处十八层地狱,正燃烧着无穷无尽的生命。
无数袁军士兵冲到最南面,也就是徐州军大营的辕门。
辕门处的所有木制品正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苗蹿出老高!
奔在最前面的袁军士卒,看着疯狂燃烧的大火,恐惧的停下奔跑的脚步,挤在一起不敢上前。
而在辕门的外围,起码有一千余徐州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辕门方向。
燃烧的大火的火苗,不停的应在上千徐州军的脸上,不断的跳动着,脸色一片潮红。
最前方立着五百余手持强弓的士卒,一支支利箭搭在弦上,弓弦拉满。
只要一声令下,五百余支夺人心魄的锋利箭矢就会顷刻间射出。
而在五百余弓箭手的后方,则是屹立着五百余手持长刀、背有强弓的骑兵。
刘真和周仓、裴元绍正目光炯炯的骑马,站在五百余骑兵前方,紧紧的盯着辕门方向。
至于徐盛,则是率领近四千步卒正围在大营的东西北三面,敲锣打鼓,呐喊助威!
这时,周仓小声问道:“公子!袁军还......能逃出来吗?这火也太大了!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刘真还未搭话,裴元绍便不满的扭过头,瞪着一双赤红的眼,怒道:“元福!你可忘了当年在河北时,皇甫嵩火烧黄巾军几万众,坑杀近十万黄巾降卒吗?”
闻言,周仓猛然一怔,瞬间脸色冷了下来,脑中不断浮现起当年的惨况,双手紧握,关节嘎嘣嘎嘣脆响。再次望向辕门方向时,全是阴森冷酷之色。
这时,刘真才幽幽的说道:“要想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乱世,只有比别人更狠,我们才能活下来!”
随后,刘真瞥向二人,冷冷道:“只有敌人都死光了!那才是我们最大的胜利!仁慈!那是对自己人的!”
周仓和裴元绍二人全身猛震,忙拱手回道:“是!公子!俺们晓得了!”
辕门内,桥蕤和梁纲带着一众亲兵奔至正燃烧的辕门前,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苗,和越积越多犹犹豫豫的袁军士卒。
心急如焚的桥蕤见此,猛然喝道:“冲出去!冲出去!只要冲出去!便可以回家!”
随即,一众亲兵慌忙大喊:“冲出去!回家!”
“回家?”
踌躇不前的袁军士卒,猛听之下,心中大动!
“是啊!只要冲过去,就能回家了!”
片刻功夫,眼中闪过疯狂之色的袁军,呐喊着冲入大火,伴随着烈火的燃烧,疯狂的向前奔去。
后面越来越多的袁军随之跟上,冲入火中,只要能冲出,便能逃回家了!
桥蕤和梁纲见此,心中大喜,也欲催动战马跃入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