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看到古月兰的时候,脸色微变,“有事?”
“明人不说暗话,你找人教训我的事情,打算如何赔偿?”古月兰直接挑明她的来意。
胖掌柜看了她好一会,才道:“云嬷嬷,去我屋里拿二百两过来。”
“二百两?”古月兰露出一声嗤笑,“胖掌柜,我若真被你找的人扒了衣裳,你觉得我还能活?你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没事吗?”胖掌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何况我还让云嬷嬷去阻拦了,是你倒霉遇上的。”
“你……”古月兰知道跟胖掌柜说道理没有用,只有等她亲身感受了她才能明白别人的痛苦。
她沉默的接过云嬷嬷递来的银票,“以后,但凡和你扯上关系的人,我都不给他/她治病!”
说完,她干脆离去。
“呸!”胖掌柜不客气的朝她背后啐了一口,“什么人呐,但自己神医呢!老娘这辈子都不可能求到你面前的!”
云嬷嬷等她冷静下来,才道:“掌柜的,小姐那边要生了,大夫说就几天的事了。”
“收拾东西,咱们去安府,老娘伺候闺女坐月子去。”胖掌柜说完,一扭一扭的打扮去了。
古月兰径直去了万海酒楼。
远远的,她就看到酒楼门前围满了人,而且都是年轻人居多。
“海棠姑娘真是太美了!”
“可惜,万海酒楼没位置了!”
“大堂的人吃饱了什么还不走?”
“走什么?人家花钱包了一整天,直到酒楼打烊。”
……
站在人群外围的古月兰急忙往后退,生怕被他们踩到。
酒楼生意好,那她拿到的分红就多,开心。
月圆酒楼。
郭氏跟着方青平忙碌,一点都不觉得累,这可比在家里下地轻松多了。
“舅母,咱家每天只做十桌生意,你不用着急,慢慢来。”
郭氏愣住,“只做十桌?”
“对啊。”方青平笑的一脸灿烂。
“赚、赚钱吗?”郭氏实在没忍住。
“自然赚钱,不赚钱干嘛还开酒楼。”方青平笑容不减,“这几天客人多一些,十桌客人根本不用等到酉时,申时初咱们就能关门休息。”
郭氏把洗好的菜放到架子上,“这个十桌怎么算啊?”
“不难,就是咱们一桌能坐十人,最低消费要一百五十文起步,就算你一个人坐一桌也是如此。因而来咱们酒楼的客人基本都是三五好友坐一桌的。”
郭氏听明白了,笑道:“只要赚钱就舅母放心。”
时间飞逝,眨眼就到了六月二十五花魁大赛的日子。
这一天,县城里人山人海,一眼望去都是窜动的人头。
托了海棠姑娘的福,古月兰一家老小都坐在最靠近看台的位置上。
戌时正,司仪上台慷概激昂的演讲了一段话,才宣布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参赛的姑娘不多,也就十二人,却个个貌美如花,独具魅力,但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海棠。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微微勾起唇角,便能让人心跳加速,移不开目光。
古月兰坐在窗口前,双手捧着脸,嘀咕道:“这些姑娘真好看,尤其是海棠姑娘。”
方元善把茶水推到她面前,“喝口茶吧。”
“不喝,我要看美人。”古月兰啧啧出声,“我终于知道哪些文人墨客为什么喜欢逛花楼了。”
方元善提醒,“舅母还在这呢。”
古月兰一个激灵,转头看向郭氏,“舅母,嘿嘿……”
“美人大家都喜欢看。”郭氏笑呵呵的看着她,“青玉的舅舅就长的很俊俏。”
古月兰来了兴致,“舅母,那相公比他舅舅好看吗?”
“噗——咳咳……”方元善不可置信的看着古月兰,整张脸都泛起了红晕。
“都这么大了,喝水还能呛到。”郭氏笑骂一声,继续道:“在我心里,那肯定是他舅舅要好看一些了。”
“您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古月兰说完,第一位姑娘终于上台表演了。
随着一阵古琴的声音传来,台上的姑娘开始随之舞动,纤细的腰身将舞蹈和身形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待她表演结束,古月兰问道:“相公,今晚只有才艺展示吗?其他才艺不用比?”
“你没注意到高台两侧吗?”方元善示意她看过去,“那些面对面而坐的姑娘可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对弈,输的人会上台表演节目,也算露了个脸。”
方青梅啃着干果,扭头看向她,“三嫂,你刚才没听司仪讲规则吗?”
“呵呵……”我刚才的注意力都看美人去了。
之后,陆续有姑娘上台表演,或独奏或合作,看得台下的人兴奋的欢呼起来。
临近亥时左右,前三名选出来了。
梅香阁的芙华、万花楼的海棠、怡春院的翠玉。
名次一出,那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谢幕时,她们三人立在舞台中央一起合作演出,被淘汰的姑娘跳舞。
只见芙华唱曲,海棠吹笛,翠玉弹琵琶,将比赛推至最高潮。
比起花魁大赛的热闹,安府却一片兵荒马乱。
“县丞大人还没回来吗?”胖掌柜怒吼道。
云嬷嬷跟着着急,“掌柜的,你别吼了,快进去看看小姐吧。”
“有人去请大夫了吗?”胖掌柜进屋后,就心肝肉的喊着,“闺女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娘可不能没有你啊……”
躺在床上的产妇身子圆润,脸色却很惨白,“娘,我、我没力气了,老爷还没回来吗?”
“云嬷嬷快端糖水来,绣儿她没力气了。”胖掌柜握着女儿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此时,花魁大赛已经结束了半刻钟,但人流疏散却有些慢。
城里某处街上,春大夫被安家的小厮拉着往前跑,累的气喘吁吁。
“你家夫人头胎又刚发动,哪有那么快生的?”
小厮可不懂这个,只道:“春大夫,小的只是下人。”
春大夫也不为难小厮了,加快脚步往前小跑。
等到了安家,把过脉,春大夫松了口气,“这才刚刚发动,不用急。”
胖掌柜却很不安,“绣儿说她没力气。”
春大夫叹气,“她整日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能有力气才怪。当初我叫她多运动的时候,你怎么不劝劝?”
胖掌柜被怼的一句话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