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砰得一声巨响,一个洪亮的嗓音,低喝道:
“镇国公,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儿子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笔迹一看就是你儿子的,证据就在眼前,你还能睁眼说瞎话?”
“你们镇国公府已经够张狂了,也就皇兄心胸宽广,容得下你们,否则你们早就……”
他的话未及说完,便听文德帝冷喝一声:
“淮安王,闭嘴!”
镇国公笑了一声,沉声道:
“淮安王殿下莫不是没有脑子?字迹同我儿一样便是我儿干的?”
“那昨日里春锦苑死了一位夫人,当天只有淮安王途经过那里,微臣还说凶手就是淮安王呢!”
“淮安王可认罪?”
淮安王听了这话,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你说的什么话,无凭无证,污蔑本王,你可知是何重罪?”
“淮安王这话说的好笑,你能无凭无据,随口便给小儿定罪,微臣用你的逻辑,以牙还牙,就是重罪?”
镇国公咧开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无比嘲讽的表情。
“淮安王,这么大人了,要点脸吧!”
此时,议政殿内,不止丞相、六部尚书、中书令等朝廷重臣在,还有不少皇室宗亲也在。
镇国公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淮安王留,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刑部尚书开口道:
“镇国公,你再如何与大楚有功,君臣礼法却也不可废!何况淮安王说的也不无道理,令郎字体卓绝,自成风骨,一般人可模仿不来。”
吏部尚书也附和道:
“是啊镇国公,你本就与玉姬公主有仇怨,不愿让她成为大楚崇高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也要顾及一下大家的意愿吧!”
涉及到在场众人的利益,不少人纷纷变了脸色,不由对镇国公怒目而视,发泄心中强烈的不满。
尤其是一位年岁极大的老亲王,乃是文德帝的皇叔。
他一拍桌子,颤巍巍道:
“圣塔未建,便出师不利,想要成事,恐要一波三折,着实令人恼恨!”
“皇上,本王奏请,凡涉及这桩案子者,不管是谁,有罪也好,无罪也罢,纷纷重惩重罚,最好施以最酷烈的极刑,以告慰上苍我等的诚心啊。”
镇国公眉头紧蹙,心里翻涌出一股戾气。
他双眸扫视一圈,从不少人的表情中看出意动。
他冷哼一声,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老亲王的身上。
“想杀我儿,老亲王不如先问问本国公手中的长刀!”
此言一出,等同于要与皇室撕破脸,在场众人面色骤变。
老亲王更是怒不可遏,他抓起手边的拐杖,颤巍巍往镇国公头上砸去,嘴里喊着:
“本王打死你这个佞臣,吃了豹子胆了,敢忤逆本王!”
镇国公伸手捏住老亲王挥来的拐杖,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在场众人顿时惊叫出声:
“镇国公不可啊!”
文德帝更是绷着脸,威胁道:
“镇国公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儿子,弃你镇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性命于不顾吗?”
镇国公有些赤红的眸子缓缓转向文德帝,瞳孔中流转着冷冽至极的光芒。
在场众人见状,顿时吓得屏住了呼吸。
一时之间,议政殿内外一片沉寂。
池慕修站在殿外无声而笑,漆黑瞳孔中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他大步上前,用力推开议政殿的大门。
“吱呀——”
紧闭的大门敞开,午后西斜的阳光,带着微暖的气息,洒入殿内。
“爹!剩下的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