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几岁娃娃就能装傻充愣的人,心机之深,实在让人生畏。
“是,二皇子殿下!”下属领命,匆匆往幕僚们住的院子走去。
不多时,他便带着四五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过来了。
云晖将他们全部请到议事厅,将今日发生的事仔细与他们说了。
“各位先生觉得,本殿下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殿下,穆小王爷夫妻如此厉害,咱们不是应当拉拢他们吗,为何还要与他们为敌?”
那个被唤作孟先生的人,饮了一口茶,将睡意驱散,而后对云晖道。
“孟兄此言差矣!将岭南划给定王做封地,是咱们殿下向皇上提出来的。你觉得定王夫妻,对咱们殿下能不怀恨在心么?依鄙人之见,拉拢是绝对行不通的事。”
孟先生话音刚落,坐在他身旁的男子立即出言反驳。
“嗯,蒋先生所说没错。他们心里早已将本殿下恨上了。这辈子,本殿下都无法与他们和解,只能争个你死我活!”
“鄙人以为殿下的话太过武断。虽然将定王一家分去岭南的提议是您提出来的,可最后做决定的,却是皇上。若有人替您从中间说和,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那孟先生再次开口道。
“哦,不知孟先生有何高见?”
“昨日鄙人将去往岭南的几条路线,全部查看了一遍,觉得若定王故意隐藏了实力,那么他此次应当会选最近的路线去岭南,打那西瓯人一个措手不及。”孟先生道。
云晖闻言,立即让人取来了舆图,与几个谋士一起仔细查看。
“从这个地方进入西京古道,十日左右可达长沙郡,二十余日可抵达任嚣城。若是取道扬州,则需要多花半个月时间。所以鄙人觉得,他们定会选择此路。”
“孟先生分析得十分有理,可即便知道他的出行路线,又能如何?从今日派人伏击他的情况来看,他带的人手,都不是等闲之辈。”云晖情绪低落地道。
“要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内部将他们各个击破。鄙人有一老友,就住在长沙郡。此人心思玲珑,十分擅谋略,在长沙郡一带相当有名气。定王此去岭南,要想将岭南从那西瓯人手里夺回来,必然要招贤纳士,凭我那老友的声望地位,定能顺利去到定王身边。待他在定王身边站稳脚跟,要拉拢他还是杀他,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哦,此人与你关系如何,可信否?”云晖闻言大喜,立即问道。
“殿下放心,鄙人与他有着过命的交情!”
“如此,那就麻烦先生给他去信一封,待事成之后,本殿下必以高官厚禄回报于他。”
有了对策,云晖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些,送走了几个谋士,他才回房歇息。
而与他一府之隔的大皇子府,云昭的寝殿里,同样还亮着灯。
他此时也在因为今日行动的失败而沮丧,不过经此一事,他心中对穆宸泽的忌惮更甚,决定先将今日这口气忍下来,往后再做打算。
“赶紧让人将今日那些人的尸首处理了,不要引起官府的注意!”
云昭觉得,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