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春吃的八分饱,还有二分要留着与面前这位厉害的权臣周旋。
“夏姑娘,这些菜可够?或者,我唤人再添一些。”欧阳明杰问道。
“欧阳大人,不必不必,我已经吃饱了,这些菜很好,很好。”陆安春赶忙说道。
欧阳明杰笑笑不说话。
陆安春望着眼前这位年纪同自己阿爹一般大的男人,斯文有礼,和润如风,实在难以把他与世人口中那权势滔天,杀人如麻的权臣联系在一起。
“欧阳大人,我刚刚路过一个院子,那个院子里开满了紫色的花,太好看了。”陆安春望着欧阳明杰面色如常,豁了出去心接着问:“我还看见......还看见房中挂着一幅女子画像,那女子生的好看,我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不知,那女子可是欧阳大人的心上人?”
“大胆!”欧阳明杰怒斥道。
陆安春吓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伏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许久,陆安春听到一声叹息。
“夏姑娘,倒是老夫吓到你了,起来吧。”欧阳明杰说道。
陆安春故作镇静的坐回到了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夏姑娘,你胆子倒是大的很,府里这么多人,日日看着那画像都没有人敢问,你这一看见,就着急的问我,还真是小孩心性。”欧阳明杰说道。
“欧阳大人,同我说说你与这位姑娘的故事?”陆安春喝了些酒,胆子就更大了。
“那画像就是我初见她时的模样。想来那时她和你现在一般年纪,每次一见到她笑,我都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我的了。不怕你笑话,自见到她的那一日起,我就把她当做我的妻子了。”欧阳明杰许是很久没同别人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了,这会竟同陆安春聊了起来。
“夏姑娘,说来也奇怪,我今日见到你,倒觉得你这眼睛生的好,有几分像她。”欧阳明杰说道。
陆安春心下大惊,脸上差点挂不住,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敢安静的听着。
“只可惜,造化弄人,小人作祟,活生生的将我同她拆散。那时我年纪尚小,要自保都困难,更别说要保护她了。”欧阳明杰手微颤着拿起酒壶,一不小心酒水散的到处都是,他倒是丝毫未在意到自己的失态。
欧阳明杰口中的小人,说的可是爷爷,还是爹爹?
陆安春望着欧阳明杰,心内暗思不止。
“欧阳大人,那后来呢?”陆安春问道。
“后来?”欧阳明杰仰天长叹,说道:“后来,她就被迫嫁给他人。她大婚那日,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我看着她身披大红嫁衣,却没有办法带她走,看着她一步步走入深渊,却无能为力。那一日之后,我日日对自己说,有朝一日我定要那些人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价。”
他说的那些人大约就是爷爷,或是爹爹,或是陆府的所有人?
陆安春心中一紧,酒喝的猛了,被呛了一口。
“夏姑娘,老夫乏了,你请自便。伤好之前就安心在府里住着,待你伤好之日,我会派人送你出去的。”欧阳明杰说完,便起身离去。
陆安春起身行礼,目送着欧阳明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