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城,太尉府中。
欧阳明杰一手展信,一手扶额,“我与这陆府尤氏从无往来,何故突然同我卖好,将陆离突发疾病的消息告诉于我。”
立于一旁的管家,忙不迭的补了一句,“老爷,我听闻这尤氏有个妹妹,前些日子忽然暴毙,陆府倒是办了隆重的葬礼,可这死因被隐瞒的严严实实。”
“尤氏在信中提到,她知晓陆府后园秘密,字里行间如此急切,想必是同她妹妹有关了。” 欧阳明杰说。
“老爷,听闻这陆府掌门身子骨一向康健,怎的说倒就倒了。” 管家问。
“想必也是这尤氏做的手脚。不过,也不能仅仅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想知真假,不如试它一试,便知。”欧阳明杰眼眸阴暗直达眼底。
欧阳明杰果然给尤婧慈去信,心中只有片语:如何信你?
陆府中,尤婧慈提笔一顿,墨滴在纸上晕开来。
她脸色晦暗不明,只在纸上写了‘“药人”二字,并附上了陆离今日的饮食膳单。
为了保全自己,她倒是将陆府出卖了彻底。
尤婧慈虽写的笃定,心下却狐疑不止。
她唤来侍女悠悠,一同前往陆离院中。
陆安春这会正在陆离房中开导他:
“爷爷,一会她必定会来,你答应我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的睡着,好吗?”
“你这个混孩子,好好一个姑娘家,如今倒也学的混账起来了。是不是我对你太过骄纵,如今纵的你越发没了规矩。”陆离假装斥责道。
“好了,爷爷,这敌人都杀到家门口了,是命重要还是规矩重要。您留着日后再训我便好,现下您就好好躺着,其他的交给我处理就行。”陆安春心急说道。
陆达刚刚来同她说,这会怕是尤婧慈已经快到院门口了。
之前,尤婧慈三番两次想来探望陆离都被拦了下来。
这次若再不让她进院子,怕是要惹她起疑了。
院前小厮来报,说尤婧慈到了,陆安春停留片刻,便让人将她迎了进来。
尤婧慈疾步走入里间,见陆离背对而卧,看不到他的脸,只听着呼吸急促,似有微微忍痛之声。
陆安春心下好笑,爷爷还真是只老狐狸,刚刚还表现的十分不屑她的行径,这会倒是自个儿演了起来。
“安春,老太爷可还好?”尤婧慈轻声问道。
“爷爷这会好不容易才睡下。他最近总是睡不好,睡的断断续续的。医师嘱咐要多注意休息,精心调养数月才行。”陆安春小声的说。
尤婧慈低头不语,良久。
“安春,你看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尤婧慈过了许久问。
“夫人照顾府里已是劳心劳力,爷爷这里我照看着便好,就不劳夫人费心了。”陆安春言中的逐客意思已说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