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您这是回忆往事呢,但可否请你不要提起念念。你不配,还有你们都不配。”
尤婧慈一反往日娇弱神态,指着房内众人,厉声说道。
“阿慈,你怎么说话的,快和老太爷道歉。”陆安对着尤婧慈说道。
陆安又瞥了一眼陆离,他怕陆离生气,对尤婧慈的责罚更重。
“道歉?我有什么可道歉的,我又何错之有,一直都是你们欠着我。我在陆府日日唯唯诺诺,道的歉难道还不够多?今日,你们这些人又有谁能受的起我的道歉。”
尤婧慈越说越疯癫。
“夫人,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陆安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小声宽慰着。
“还有你,不必在这假惺惺,念念的死,都是因为你。”尤婧慈彻底疯了,逮住谁就咬着不放。
“够了,念念的死,我们陆府有责任。可这也不是你能背叛陆府的理由。你倒是说说这些信,是怎么回事?”陆离见陆安春神色不对,迅速打断了尤婧慈的话。
他将数封信件丢到了众人眼前,眼神犀利的望着早已仪态全无的尤婧慈。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在你心里,从未将我与念念当做家里人看待。”尤婧慈脸色苍白,嘴唇乌青,看着竟有几分吓人,
“不错,那些信就是我写给欧阳明杰的,是我将药人的事告诉他的。那又怎样,我还不怕告诉你,你的膳单也是我做的手脚,我就是要让你,让整个陆府为念念陪葬。”尤婧慈已是声嘶力竭。
“阿爹,阿慈她一时想不通,平日里她不是这样的。求阿爹,看在阿慈为陆府尽心尽力的份上,莫要责罚于她。”陆安毫不犹豫的跪下,为尤婧慈求情。
“安儿,就算她做了这些事,你还是要为她求情?”陆离冷冷的责问道。
“阿爹,求你莫要责怪阿慈。”陆安一个劲的求情。
尤婧慈恍惚,她的眼神渐渐有几分释然。
平日里陆安事事都听陆离的,从未有过半分忤逆。
他对尤婧慈也只是淡淡的,夫妻这么多年,更多的只是相敬如宾,人前也无半分亲昵。
尤婧慈不曾想过,有一天陆安会为了她,下跪求情。
“老爷,你又何必如此,为我一个将死之人,委屈自己。”尤婧慈的语气也软了几分。
“阿慈,在我心里,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陆安低垂着头说道。
阿爹……
陆安春在心中默念。
往日里疏离淡漠的阿爹竟愿意为尤婧慈求爷爷。
她心中如寒冰般的一处,似在慢慢化开。
陆安春也跪了下来,跪在了陆安的身侧。
“爷爷……”陆安春望着陆安低声说道。
尤婧慈错愕的望着陆安春,她眼中竟是浮起了水汽。
“你……”陆离起身,走到尤婧慈面前,叹气道:“罢了,都起来吧。”
“婧慈,你原也是也好孩子,我是看着你和安儿一起走过来的。是人都会犯错的,念念的死,我有责任。只是我没想到,在你心中竟有这般怨恨,倒是苦了你自己。我只希望你放下心中怨恨,好好生活。好吗?”陆离望着尤婧慈。
尤婧慈眼中的泪滴再也忍不住,低落下来。
原以为等待她的是家法惩戒或是直接驱逐出府,没想到竟无一人责怪她。
难不成真的是我做错了。
尤婧慈恍惚更甚。
“阿慈,这是陆府的钥匙,如今我便将陆府后院交托与你了,你可切莫让我失望才好。”陆离将一个木匣子交给尤婧慈。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