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人眉心微蹙,回宫后心思不定,晚膳吃的也比平日少了几分。
“娘娘,晚膳用着这般少,可是有心事?”侍女平儿问。
平儿自幼便被婉贵人选入宫内,服侍陪伴她多年,深得信任。
“平儿,派去服侍思儿的人如何说?”
“回娘娘,王府内人来信提说王爷又在雾山待了月余。”
婉贵人长叹一声:
“思儿他这孩子认死理,对人也是如此,一旦认定了就回不了头。看来此事不能再拖了。平儿,你唤思儿明日进宫见我,他若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想见见他。”
“是,娘娘。平儿这就去办。”侍女平儿说。
......
荣王府内,皇永思收到母亲相邀,一刻未耽搁就进了宫。
他自小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若说这世间有何人是他在意的,那就是他的阿娘,当今的婉贵人。
皇永思乘马车到宫门前下车,款步入宫进了婉贵人宫里。
按理来说,以婉贵人的位分,本不是一宫之位,不该享一宫独住。
不过,当今王上膝下子嗣少,左右不过三位。
婉贵人出身卑贱,乃是前皇后身边的婢女,有一夜阴差阳错被王上误当做是前皇后拉去服侍,后生下二王爷这才被封了贵人。
虽不受宠爱,但毕竟生了王子,王上特赐一宫主位居之。
只是她身后又无母家可依仗,在宫中步步艰难。
二王爷乃是她的心头肉,她本就不喜与陆府结亲,奈何自己人微言轻得罪不起陆府,所以才一拖再拖,拖到了今日。
如今丞相府开了口,欲同思儿结下亲事,这等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哪里还有推辞的道理。
只是这些年看着思儿对陆府的态度,怕是要劝他放弃陆姑娘,另娶他人应是不易。
......
皇永思脚步颇急,已行至门外求见。
侍女平儿引他入内,他见婉贵人蜷卧在软椅之上,一手扶额,一手垂落在身侧,闭目小憩。
“娘娘。”皇永思规规矩矩立于她跟前。
“思儿来了。快到娘亲身旁来坐。”婉贵人本就未睡着,方才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已经醒了。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御医不是说了,您的身子并无大碍?”皇永思眼中担忧翻滚,边说边坐了下来。
“阿娘无事,只是想你了。”婉贵人微微笑道。
她牵过皇永思的手,握在手中。
“这些日子不见,我儿倒是清减了。”
“阿娘,你没事便好。来人说的含含糊糊可是吓坏儿子了。”皇永思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他一改平日里的模样,在他娘面前竟是一个小孩童一般撒娇。
“思儿,你告诉阿娘,前些日子你上雾山可是为了那陆姑娘?”
婉贵人提到陆安春,皇永思方才回过神来。
他不知阿娘意欲何为,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