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春的手不停的锦被上擦拭着,可那血好似怎么都擦不掉一般。
她望着床上的男子,眼前越发模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流进了嘴里,苦的很。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皇永思闯了进来,阿北带着数十个暗卫守在门外。
他似乎是杀急了,眼中布满血红色。
他望着衣不蔽体,低声抽泣的陆安春,一颗心好似被人捏在掌中揉碎了,疼极了。
皇永思心疼的看着他视若珍宝的人,狼狈不堪的坐在那。
他蹲下身,看着她满脸泪痕,心中一紧,将她揽入怀中,
他脱下披风覆在陆安春身上,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陆安春忽的觉得身上暖了许多,整个人泄了气一般,放松下来后,哭的越发大声了。
门外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是二王爷又在欺负人了。
过了许久,见怀里的人哭声渐渐小了,他方才敢开口:
“安春,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陆安春摇摇头,这才从受惊中回过神来。
她望着皇永思又惊又气:“你怎么来了?不过来的这般晚,还不如不来。”
要不是她现在衣衫破的不成样子,她还真想把那披风摔到他脸上。
皇永思立在那,手足无措,心下也在恨自己怎么不早一点出现。
“你打算如何处置?”皇永思望着榻上那花衣男,下巴微抬。
“你说呢?”
她瑟瑟发抖的,瞥了一眼死猪一般躺倒在床榻另一侧的男人。
“拉去喂狗好了。喂狗前,最好是先将手砍了,眼睛也挖了吧。”皇永思冷冷道。
房门外响起了嘈杂声。
“王姑娘,你不能进。王爷吩咐了,谁都不能进。”阿北的声音。
“让开!我看谁敢拦本小姐!”王怡宁高傲的鄙夷众生的姿态一如往常。
陆安春冷哼一声,我不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皇永思看了一眼陆安春,知她心意,轻咳一声。
阿北会意,也不再多加阻拦,王怡宁顺势推门入内。
“王爷恕罪,王姑娘她......”阿北自责。
“杵在这做什么,门都看不住,自己去领罚便是了。”皇永思道。
阿北领命退出去。
“慢着!王爷,你刚刚不是说要砍了他的手,挖了他的眼,丢去喂狗?”
陆安春指指花衣男,冷冷说道。
“不错,你不说本王都要忘了!”皇永思对着阿北说:“还不快去?”
阿北心领神会,拖着那花衣男从王怡宁眼前退了出去。
地上那多出的一道血迹,十分醒目。
王怡宁捏着手帕的手微颤。
她见陆安春安然无恙,有些失望。又看了一眼一旁脸色冰冷的皇永思,眉目含笑道:
“陆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狼狈?”
陆安春看了不看她,只冷冷道:“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陆姑娘说笑了。”王怡宁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我可没心情同你在这玩笑。”
陆安春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缓缓起身走到王怡宁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