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陆安春领着一万药人在康城城门处候着皇永思。
她等了一个时辰,方才远远瞧见皇永思朝此处策马而来。
“就......你一人?”陆安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也不知谁给他的胆子就打算这样去谋反。
“人不是都在你这了,有我一个就够了!”皇永思笑道。
“皇永思!”陆安春生气怒喝道。
“好了,不闹你了,人都已在宫内布置好了,如今宫内的城防守卫都换成了本王的人,就等我们前去。”皇永思眼眸冷了下来,望向皇宫的方向。
皇永思和陆安春策马走在最前头,二人身后领着一万药人齐步,那脚步声声齐齐闯进众人心中。
康城城门在身后缓缓的关上,若是一个时辰后城门外的将士没有收到皇永思的信号,城门外的十万甲士会涌进皇城以诛杀异党为名,助皇永思登位。
皇永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人涌进皇宫。
他的亲信领命去了皇德业、皇浦泽的住处,以谋逆为名当场诛杀,亲眷子嗣一个不留。
陆安春领着药人去了太尉府,她立在太尉府门前,抬眼望着门楣上的大字,冷笑出声。
此处她可一点都不陌生,日复一日她终是又来了此处。
当夜,没有人知道康城皇宫之中发生了何事,因为知道的人都被处死了。
皇宫之中血流成河,据说宫人洗了三天三夜,才将弥漫在空中的血腥之气清除干净。
......
那夜之后,陆安春回到雾山的小药房沉睡了许久,不问世事。
待她醒来之时,天下早已换了主人。
陆安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拎着薄酒数壶往西面雾园行去。
“爷爷,爹爹,春儿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来看你们了。”陆安春对着面前的两个衣冠冢心里叩拜。
陆安春后来听说那一日欧阳明杰火烧陆府之后,让人将陆府众人的尸首悉数丢入了熊熊烈火之中烧了个干净。
那里头也有爷爷和爹爹的尸首。
陆安春只好捧来烧尽的尘土,为陆府众人立下了这些衣冠冢。
“爷爷,春儿记得你从前说过,凡事不可逼人太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是春儿今日不能听你的话了,春儿今日下山定要取了那狗人性命。”陆安春轻笑着说着最狠的话。
“不过今日还有一事,想同爷爷商量,是那些药人。那些药人果然很强,那日逼宫,将士们死伤无数,可药人却无一损伤。那日我让药人们换上兵士们的衣物,好在没有人发现他们,否则只怕要天下大乱了。”
陆安春倒满三杯酒,她自己坐在地上很没规矩的倚靠在墓碑旁。
“皇永思他那个皇帝也不知道当得如何了,孙女如今还有事求他,爷爷放心,待事成之后,我会回到雾山。只是那些药人还得想个法子好好安置才是。”
陆安春离开墓园便下了雾山,往康城皇宫方向去了。
如今陆安春要见皇永思也不容易了,她要等,还要等上很久。